林予笙淡声道“您的意思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两个人推进了水里?”
“正是。”韦氏一脸嫌恶,指着她道“好毒的心肠,好重的心机。”
“既然是众目睽睽,都有谁看到了呢?”林予笙蹙起眉头,心中生了火气“是锦悦郡主?还是向家千金?”
“这等丑事,岂能让外人知晓?”老夫人眼中闪了闪“已经有了下人目击,又有棠儿亲口指证。”
“是不能让外人知晓,还是祖母根本没有求证,只听信陆锦棠一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
林予笙虽跪在地上,声音却掷地有声。
韦氏被她惊得后退了半步。
“我当时与二姐姐四姐姐在一起,她们可作证,推人的不是我。”
韦氏面上浮现一抹讽刺“好,去请二小姐来。”
不多时,陆婉宁被下人扶着带了进来,她脸色苍白,神色惶惶,如一片柳絮,柔弱的似乎一吹就倒。
“婉宁,你能为六小姐作证吗?”韦氏声音沉沉。
陆婉宁嘴唇哆嗦了两下,道“我······人太多了,推推搡搡,推没推看不真切。”
林予笙杏眼圆睁,看向陆婉宁,陆婉宁偏过头去不与她对视。
韦氏冷哼一声,又看向陆清瑶“四丫头,你呢?”
大房夫人陈氏面沉如水地站在陆清瑶身边,陆清瑶咬了咬牙,闭眼道“我只顾着看那五色锦鲤了,对于她们的动静并未留意。”
林予笙张了张嘴,无奈地别开眼。
“你还有什么好说?”韦氏下了判决“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当着陆家列祖列宗的面,看你还敢不敢撒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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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陆氏祠堂中,供桌上燃着香,供奉着陆氏排位。
门窗皆闭,少女独自跪在蒲团之上。
林予笙跪的累了,就坐在脚踝上歇一歇。
这么大的祠堂,也没有烧炭,更没有暖炉。
春寒料峭,这一会就冻得她手脚发麻。
林予笙此刻已经思考不出来,到底是原剧情就是这样,林锦棠污蔑了“林予笙”,逼得她被韦氏厌弃,罚跪祠堂,所以“林予笙”一怒之下大闹祠堂,用烛火把祠堂点了,惹怒了永宁侯。
还是说她无法抵抗剧情之力,即使她做了改变,但其他人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认为是她推了林锦棠。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位姐姐,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喝茶。”
奉了韦氏之命看守的侍女犹豫道“可是老夫人交代了——”
“夫人就进去一会,不妨事的,更何况,你们既然在侯府当差,别忘了你们的份例银子都是谁发的,身契都在谁的手里。”
先礼后兵,一番话连敲带打,看守的侍女很快败下阵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东方氏走进来,眼圈红红地看着林予笙。
“笙儿,娘给你做的护膝你带上,不然跪久了膝盖受不了。”东方氏从袖中掏出厚实的护膝。
林予笙看着她,却不伸手接。
东方氏擦了擦眼泪,道“笙儿,你是在怨娘吗?你是个好孩子,跟祖母认了错,说你只是一时糊涂,这事也就过去了。”
“你也相信是我推的吗?”林予笙看着她的脸色,疑惑道。
东方氏低下头,道“不管是不是你推的——”
“不是我推的,我为什么要认呢?难道什么脏水泼到我头上,我都要照单全收吗?”林予笙的话说的很冲,但语气仍然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