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学海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

“你是说那个流浪少年吗?”

“没错。在路上被打死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尺寸明显不合适的夹克，他就是101号。我的推断是这样的，101号朝边广开枪的时候，因为后坐力导致他的胳膊和门缝的合夹处发生了摩擦，之后为了确认边广死了，他肯定检查了边广的遗体，这时候他胳膊上的血滴到了边广的夹克上。为了掩盖这个事实，所以他就把夹克拿走了。”

司空举起在路上发现的尸体的照片说道。“那么，是谁射杀了101号?”

“当然是边广，101号将手枪遗留在现场，然后离开了客房。”

他想制造边广自杀的假象，同时把边广装扮成101号。但是让101号没有想到的是，边广尚有一丝气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走向玄关，为了不让101号回来，于是关上了门锁。当他回到房间想给服务员打电话的时候，他在窗外的马路上看到了101号的身影。边广于是打开窗户，开枪射杀了101号。

“此后，边广突然醒悟，如果自己拿着枪死去的话，可能会被警方误解为他是101号，这就正中了101号的下怀。边广为了让人们知道倒在路上的男子就是101号，于是想把手枪丢到101号身边，但是由于失血过多，力量不足，手枪掉到了后院，砰的一声沉入了池塘。边广在迷迷糊糊中，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开枪射杀了101号枪，于是关上了窗户，不久就断气了。”

“年龄不合适吧?”郑学海出乎意料地发出了反驳的声音。“101号五年前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现在应该二十多岁了。”

司空皱起眉头“你说得没错，死在路上的男人外表像少年，但又不是少年。我说101号的身体有某种特殊特征就是这个意思。”

“胡说!”郑学海从司空手里抢走照片。“你说这家伙不是小孩子?怎么看都像个小鬼。”

“五年前发生连环枪击事件时，警方当初推测的犯人是三十多岁到四十多岁的惯犯和暴力组织相关人员。实际上这一推测正中靶心。”司空用带着一丝忧伤的眼神俯视着男人倒下的道路，“101号患有某种无法长大的病。”

郑学海回到办公室所没多久，电话铃仿佛早已等候多时般响了起来。

“经法医确认，少年其实是一个成年男性。101号患有侏儒症，这也是为什么他看起来如此年幼的原因。”司空平静地说。

司空的推理被证实了。

“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病，据说五六万人中才会出现一个，欧美好像更多。”

让国内陷入恐怖的杀人魔，竟然是患有这种罕见疾病的人。

郑学海叹了口气，说了声“谢谢”，放下电话。

必须用尼古丁来洗刷一下大脑。郑学海正要从烟盒里拿出香烟，突然想起自己的火机已经被海浪冲走了。

此时门开了，最不想见到的人走进了办公室。

“辛苦了。”

司空放下背包，把一沓厚厚的资料收进背包里。“你想抽烟吗?”

郑学海是在宾馆门口和司空分开的，原因无他，郑学海只是不想和司空并排坐在同一辆车的座位上，那样多尴尬啊。

司空在沙发上坐下，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郑学海，你应该慎重一点。”

司空开始对郑学海发牢骚。

“如果我没有指出错误，边广说不定就背上杀人犯的污名了。”

“太夸张了，反正最后也会调查清楚的。”

“自以为是只会造成调查上的错误。“

“假设当然越多越好，因为可以自由选择嘛。“郑学海想开个玩笑搪塞过去，

“在某些时候警察往往也有可能成为加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