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有热闹看了。”

“他下去也好，到时候托点关系，换到他的丹室。”

“兄弟，你是不知道啊，下面的火毒，可不是人受的。”

……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陆宣眉头又是深深一蹙。

暗夜坊？输干了家底？

宛若潮水一般，不好的回忆再次翻涌而来。

陆宣的脑袋又疼了。

他竟然想不起暗夜坊的事情了。

那一切就好似一场梦。

虽然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但是陆宣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困局肯定和暗夜坊有关。

……

蜿蜒台阶，最终通向山顶的功值大殿。

歇山顶的功值大殿之前，乃是一片平坦的广场。

据传，这丹窟便是春秋老祖一剑斩开的。

山顶被他带走它用。

而剩下的山体便被开凿成了丹窟。

此刻的广场上，已经排了不少的人。

丹窟有丹窟的规矩。

天地二字，上午纳贡。

玄黄二字，下午纳贡。

功值殿内，许、刘两位筑基管事正坐于帷幕之后对弈喝茶。

帷幕之前，长案之上，两个吏笔文书正在那登记造册。

吏笔文书的身旁，赫然又是若干轮值于丹窟的巡逻弟子。

这些巡逻弟子可都是练气五层以上。

左侧正首第一，正是那帮着陆宣跟换丹炉的姜良。

此刻的姜良看起来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更是不时看向门外。

姜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

“天字九十七号！当纳十五枚炼气丹！五枚聚气丹！”

“天字九十七号，已纳。”

……

“地字七号，本月当纳十五枚炼气丹。”

“地字七号已纳。”

“地字十七号，当纳十五枚炼气丹！”

“已纳十枚，五枚灵石抵之。”

“允！”

“地字二十七，当纳十五枚炼气丹。”

“管事！管事！我这月运气不好只炼出了十枚！”

“弟子手中灵石都买了丹材，还望两位管事怜悯！”

功值大殿之内，一位披头散发的弟子直接一头叩在了地上。

鲜血浸染额头之际，帷幕之后的声音也悠悠响起。

“怜悯？青丹峰还没有怜悯你吗？”

“你在丹窟炼丹，风吹不着，雨晒不着。”

“这……还不是怜悯？”

“让你下地采矿，开凿灵石了？”

“还是让你前线斩妖，浴血厮杀了？”

“你且告诉我，这些活计你哪个能做得来？”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若不是道统庇护，你早就死了。”

“交不出丹药，那便交灵石，交不出灵石，那便按规矩办。”

“这便是你要的怜悯。”

“鞭五，逐出丹窟，正巧黑骨灵矿那边还缺人手。”

“江长老和我说过好多次了，便将他送去黑骨灵矿吧。”

“还是许兄考虑周到。”

“哪里哪里，刘兄过誉了。”

“这是青丹峰的冷云泡，刘兄不妨尝尝。”

“哈哈哈！许兄客气，那刘某就却之不恭了。”

帷幕之后，一团和气。

帷幕之前，大殿死寂。

谈笑之间，一名弟子的未来便已经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