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吹皱一池春水。

演武台上，

陆晏站着，柳青之也站着，只不过曾经剑拔弩张的气息再也不复存在。

陆晏望着身前的柳青之，想了想，却发现找不出什么词，最终还是选择从心：“好功夫。”

柳青之双手颤抖而无力的垂落，头发散乱，汗水沿着苍白的脸颊滑下。

闻言，他颤抖地挺起胸膛，双眸依旧骄傲，道：“本就是好功夫。”

我败了，我的功夫没败。

最后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二人都知道。

陆晏承认，若不是天池在最后一刻给力，若不是穿越的他拥有比常人更强的神魂力量，若不是天池带给他远超同境界的内息，此时败的，九成九是他。

少年人儿栽倒在地。

柳青山一跃而上，拒绝的了裁判的施救，从怀中掏出几颗丹药塞入了柳青之的嘴里，

扛起柳青之，望着陆晏微笑道：“陆师弟，恭喜。”

此间过后，若不是傻子，都应该看得出，陆晏必然位列前三。

陆晏微微点头还礼。

柳青山眼神温厚，道：“以后，你我还多多交流。”

说罢，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台下的长孙伽罗不知何时也消失了踪影。

身旁传来惊讶的声音：“你居然打败柳青之。”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陆晏伸手一抓，低声道：“扶我一下，快撑不住了。”

楚白不动声色一把搀住，眼神中的惊讶却是久久挥之不去。

柳青之可是书院前十的存在，未来必然进入法相境的，而这般存在，却是败倒在自家兄弟手上。

想到这，他不觉有些如坠梦中。

裁判望着陆晏，眼神中带着笑意，本以为会见证一场暗箱操作，不曾想却是少年儿绝地翻盘。

他不再犹豫，挥手拍散了耳旁的道法，朗声道：“本次比试，陆晏，胜。”

台下方才回过神来，登时像是油锅炸了，哗然声声不绝。

“他居然打败了柳青之，那可是柳青之！”

“这怎么可能？”

“快给家族报讯，说陆家又出了一麒麟子。”

“我压了一百两他输啊，啊啊啊，我这个月肯定得吃土了，没法请长孙师妹吃饭。”

“此子有大帝之姿啊，居然恐怖如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若再给他时间，怕不是能威胁我的书院男神的地位。”

“我看陆师兄有点帅呢，那像是京师之耻了，有这么帅的京师之耻吗？”

“陆晏牛逼！”

台下仿佛成了一个菜市场，乱糟糟的一片，说什么的都有。

多好啊，少年人儿的心思就该这般纯净，就不应该让黑暗去沾染。

一道绿光过陆晏的身体。

感受着体内的逐渐恢复的生机，陆晏向裁判致意感谢。

裁判脸色古板，摆摆手。

竹楼上的身影自柳青之倒下后，便已然消失。

余光瞥见一道人群中仓皇的身影，陆晏眼神划过一缕讥讽......

......

柳青之败于陆晏之手。

这消息仿佛一阵风，终究是微微吹皱了京师这谭不变的春水。

“砰。”

神情中带着不解与愤怒的陆菲菲喘着粗气，犹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坐在里房的椅子上。

地上满是碎瓷片，下人们脸色惶恐俯跪在地，头也不敢抬。

......

陆红玉眼神疑惑，望着突然客气了许多的同窗。

麝月看着身前的好肉与中品元石呆呆怔住。

......

隐于幽林清流中的亭台水榭上，崔宁玉面无表情问崔奴道：“是不是疯了。”

崔奴低首垂手：“属实。”

崔宁玉将手中的鱼食撒入水中：“那个陆晏，竟然能够打败柳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