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季的女儿叫公孙云岫，儿子则随母姓，叫孙永明。

姐弟两人姓氏不同，性格也是大相径庭。

姐姐公孙云岫热情开朗，对舞蹈情有独钟。

弟弟孙永明则沉默寡言，热衷于读书。

齐玄明来到屋外便发现孙永明站在院子里，满身鲜红，有些无措地望着门外头吵闹的人群，手上还捏着十厘米大小的心形肉块，隐约还能看到肉块正在收缩舒张，规律地跳动。

他身旁地上布满血迹，血迹绵延到大门外。

公孙云岫此时正站在大门外，拦住外头喧嚣的街坊邻居。

“大惊小怪什么！这哪是人血啊，分明就是麻雀血！眼睛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她声音高亢地对着刚才喊杀人的邻居说道。

齐玄明沉默了，其实他要是没看到孙永明旁边被扒光毛的麻雀尸体，还真看不出来这是麻雀血。

不过既然知道是麻雀血，那就没什么大事。

他过去抱了抱孙永明，弟弟有轻微的人群恐惧症，现在外面聚集了那么多人，显然对他造成的压力不小。

“皮肤色红，纹理致密的，心脏小，这个心脏与之前纹理粗糙的好像没有差太多。”

孙永明眉头紧蹙，不解地念叨着。

“麻雀的心脏本身就不大，可能不好判断不同麻雀之间的大小呢，另外，你看的《黄帝内经》是讲述人体五脏的内容，可能不适合动物呢。”

是的。

与一般研究经史子集的儒生不同，孙永明博览群书，最爱的书籍是《黄帝内经》之类的医学典籍。

这一次也不是他第一次解剖麻雀了，他能将麻雀的心脏完好无损地摘取出来，同时麻雀的尸体还能基本完整地保留，便能看出他多少是有些熟能生巧了。

“是哦！可是我现在就只能抓麻雀，抓不到人呢。”

孙永明睁着清澈的双眼，期待地望向齐玄明。

你还真想杀人啊！

齐玄明抹掉额头不存在的汗。

“研究五脏倒也不用真的抓活人，可以找找死人的尸体或者找找跟人族相似的动物比如猴子研究。”

“那哪里能找到死人或者猴子呀？”

“暂时还找不到呢，哥哥帮你想想办法吧！”

“好呢！”

“你先回自己屋里看书去吧，我让邻居先散了再说。”

“好滴！”

齐玄明拍了拍孙永明的小脑袋，拿起麻雀的尸体，整理一下让它看起来体面一些后，便往门外走去。

“麻雀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杀麻雀！”

“小时候杀麻雀，长大说不定就开始杀人了！”

“就是就是！”

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他们平常生活实在是过于平淡无奇了，难得有些新鲜事实在不愿意就这么放过。

“就是什么就是！蒋屠夫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七岁就开始跟你爸杀猪了！现在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你岂不是恶贯满盈！”

郑楚华？

他怎么又过来这边了？

最近他过来我们家好像有点勤啊！

齐玄明盯着站在自己家门口的郑楚华，又望了望同样站在门口的公孙云岫，心底不免浮现一些怀疑。

不是吧？

就你也配？

他看到郑楚华的身体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往妹妹站的方向靠近，他加快步伐往两人中间站去。

“大家没事就不要在这里聚集了！等下巡防的吏员看到了又要说什么聚众闹事了！”

“这地方还都是血迹，我们要赶紧清理了，不然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吏员可能就得抓几个人进去牢里享受几天了。”

一听到巡防吏员，周围的邻居便噤声了，他们还是挺害怕那些胡作非为的吏员的。

“就是就是！你们可得知道，我玄明哥那可是以上上等的成绩通过童试的童生！你们若再在此处为难人，小心那些吏员把你们统统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