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无面僧给李华端来了膳食。

“炖肉，炒肉，烤肉。”这是我一个出家人能吃的嘛，餐盘前的辣椒小炒肉，红枣炖猪蹄，脆皮烤鸭，李华摸摸自己那黑长直的头发，这难道是剃度前的最后一餐？就是味道有些杂，酸甜辣都齐了。看来自己的好师傅很担心自己的胃口。

“诶呀，嘛呀，真香！”猛吃一口蛋炒饭，李华给无面僧比了个大拇指????，炒饭不油不潮，干爽中混合着蛋香味，加点葱花点缀，实在是让他胃口大开。

“不知几位师兄可有法号”他尝试着询问四位无面僧，都没收到回复，看来是人工智能不足，还得沉淀。想到这里他又自娱自乐起来：“半灵体都是体育生，灵体又是什么呢。”

餐后，无面僧打扫好卫生便离去了。李华打开系统，这所谓的魔改系统，不知能魔改何物。

他借着整理房间，把锅碗瓢盆都整了个遍，毫无动静。看来死物是无法魔改。

躺在床上寻思了半天，不知不觉悄然入睡。

梦中他化身一头通身雪白擎天撼地的牛魔昂首悲哮，赤红色绸缎将他困住，诸天神佛与其角力，狂怒中他震退数位神明，一己之力挑动万仞河山，尚未破封，一道刺骨的剑光迎面斩来，天旋地转中无首的身躯轰然倒塌。

李华猛的睁眼，吾头在否？

就看见觉明禅师坐在床头。一脸祥和的看着他。他赶忙起身：“师傅”

“不必多礼，”觉明禅师一摆手，“你先洗漱去吧，随后陪我去见方丈。”

“无需紧张，方丈是我师傅，亦是你的师公”

李华心中一想，感情自己也是方丈一脉啊，靠山加一。他提起精神，下床梳理自己，无面僧四人早已等候多少，四双手同时动工，重头到尾给他翻新了一遍。一出门，天色刚亮。觉明禅师就候在门前。

“师傅，让你久等了。”

“无妨”

觉明禅师握住李华：“你随为师来！”

刹那间，李华只感到自己成了一个小点，他的视线逐渐升高，周围的风景像一张折叠的画，觉明禅师带着他仅是迈出一步，便是天地曲折，斗转星移。等他回过神来，自己便已出现在一座宏伟的大殿内。

大殿内，从上到下，布满了密集的佛像或悲或喜，似哭或笑，有的御龙在天，有的空手伏象，有的读书问卷，有的剖心示众，千奇百怪，无所不有。

当李华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佛像不约而同的停下来，注视着他，

李华没有太多注意，他的目光集中在面前三座巨大的无面佛像上，他脑海里闪过的是静坐的南无闪耀迪迦佛，是平心静气的西天特靠谱懂佛，还有某只众生皆草，万物可食的慈悲兔佛。

“可恶，小说动漫就好似洪水猛兽，泛滥成灾，对年轻人的危害不可估计。”李华暗自吐槽，以后有机会一定把这些杂念斩的干干净净。

佛像下，一位苍老的僧人缓缓睁开双眼，任何踏入他心佛界的生灵，情感都会被其所感知。

而自己面前这个懵懂的少年，心中丝毫没有对神佛的敬畏，感恩亦或者不屑。

他就像面镜子，照映出的只是少年自己欢快的模样。

老和尚细细打量着少年，十四五岁的年龄，青春烂漫，一米七的个子，身材修长匀称。脸似三月桃花一摸红，肤白胜雪一份霜，目若朗星，鼻若悬胆，怎一个丰神俊朗。他越看越喜，却不动声色。

“神魂无恙，但纯如赤子，要么是饮过黄泉水，食过离魂花，或者被人以大神通强行记忆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