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吴晴看着梦瑶，刚想说句什么，又猛地低头盯着青皮问，“啊？你脑补？这么说，你们也有幻觉？也有联想？不是说你们没有意识吗？”

她根本无法想象一个魔方文偶还能‘脑补’本身不存在的内容，要是这样，那它们跟其它生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且在她看来，人类之外的其它生物应该都不能‘脑补’，这完全是高级生命才有的特权！

它一个仿制生命体，怎么就能‘脑补’呢？

这也太扯了吧？莫非它们真的开始自我迭代了？它们已经真的有了意识？

青皮见她这么多不靠谱的疑问，马上纠正说：“什么时候说了我们没有意识？没有意识就没有现眼包搞出的那么多事了。”

想想也对，如果没有意识，那个现眼包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想法？

哦，对了，它们身上还有一部分是生物属性，那又是什么呢？

当初他们在猜测新纪人时，认为新纪人躯体上共生的微生物数量远远大于肉虫，所以才会超速进化，主要得益于有足够的共生生物在不断地为自己试错。

这么说，魔方文偶躯体中的生物属性也应该是微生物，这样才解释得过去，也因此它们能变形，反正都是一个个的个体，像社会生命一样，由个体构成的整体形态根本就不是它稳定态……

梦瑶见吴晴问着问着，自己却发起呆来了，用手肘碰了碰她：“怎么了？”

吴晴收回思绪，反碰了梦瑶一下问：“你没意识到？”

“没有，不过我觉得这很正常！”梦瑶说，“只是你理解偏了。”

“怎么偏了？”吴晴问。

梦瑶说：“既然它们是晓雨的生命副本高仿品，那就没有必要从它们身上去研究为什么会有意识，为什么能脑补，而是去想一想晓雨的生命副本为什么有意识！”

“也对。”吴晴说，“但是晓雨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副本会反噬自己，它的高仿品如果有了意识却会反噬。”

“是呀，”柳伶幺也说，“藤景君一直都担心文偶有了意识会反噬自己。”

“可是还是有了，而且还真反噬了！”梦瑶说。

吴晴又一次拦住了梦瑶：“慢点慢点慢点，还没轮到你问。唉，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个藤景君可能就是何家冲的某个人。你们看啊，两次，在何家冲的两次，他自己都参与了！”

柳伶幺说：“本来就是呀，肖矣了解过的。”

“那晓雨一定知道他是谁，可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呢？”吴晴终于又转向了梦瑶，她想让梦瑶来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按时间算，藤景君最后一次下手，梦瑶当时应该就在何家冲。

梦瑶握着吴晴拦她的手问：“你为什么不是先想到何家冲那边的人也是知道那个藤景君是谁呢？特别是刘不为叔叔、小龙人叔叔与司马飞云叔叔。”

“对呀，他们难道不知道吗？”吴晴说，“晓雨当然也知道。”

“也许吧。”梦瑶说，“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柳伶幺又插了一句：“肖矣说他们那边本来就是知道的呀，只是藤景君自己不知道而已。”

“啊？”

吴晴与梦瑶都惊呆在那儿。

柳伶幺说：“你们听说过家猪野化吗？”

吴晴与梦瑶一听，马上懂了——这是木州大学龙兴邦教授提出来的理念。

不过，吴晴想得更复杂些：“哦，我明白了，反过来想，这个藤景君相当于关联到敌方的探头，这比自己安插一个进去更好！对对对，应该是这样。”

“你这算不算也是脑补呢？”青皮问她。

她勾起它并不明显的下巴说：“你答对了，脑补！不过我这是自己解释给自己听。”

柳伶幺见她们并没有表现对“家猪野化”的理解，解释说：“何家冲就是想看看生命副本在别人的手里会演化成什么样子。你们看，它们经过了多次迭代，像生命进化一样，几乎形成了新的物种，这就是那边想要的结果。”

“好吧，这也解释得过去。”吴晴知道她误解了，因为这涉及到何家冲的机密，她不好明说，只是随口接了一句，就打算把话题引到别的方向上去，却一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引才好。

梦瑶说：“不对呀，我们不是不扯远了？我们是要跟青皮聊聊，以便了解它们的属性特征的，是吧？”

这个时候，吴晴却想到了一个方向，她不顾梦瑶说什么，又扯到东玄的身上：“对了，你们后来不是又拍了一部电影吗？听说还让东玄演青皮，是不是真的？他怎么能演得好青皮呢？为什么不让青皮自己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