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也不知道！”姜小白紧紧闭着双眸，声嘶力竭地怒吼，那语气坚决得好似千年不化的坚冰。

尽管他拼尽全力矢口否认，可当下那下意识的反应，却像敞开的城门一般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

“你果然知道！”大光头咧嘴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狡黠之色，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你杀了我吧！”

姜小白心里跟明镜似的，深知此刻再多说也是白费唇舌。

令人万分惊诧的是，大光头不仅未对他下杀手，甚至连追问的念头都不曾闪过。

“叮咚！”

他竟漫不经心地将姜小白的匕首扔回。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姜小白满心狐疑，急切地问道。

本应命丧黄泉的是自己，倒下的却是大光头的心腹手下。本应追问到底的，却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

说实话，姜小白彻底如坠迷雾，对大光头的心思全然摸不着半点头绪。

“知道得多了，未必是件好事，况且我当下最不想沾染的就是麻烦！”

大光头缓缓挺直身躯，透过楼房之间的缝隙，痴痴地凝望着那灯火辉煌的景象，目光中满是炽热的渴望，仿佛要将那光芒据为己有。

那里和这边，犹如两个天差地别的世界。

“小白，你可知这世上何物最能撩动心弦？”大光头望着那迷人的景致，久久失神，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这个问题，姜小白从未深思熟虑过。

自呱呱坠地起，他只为一件事奔波劳顿——活下去！

倘若非要给出一个答案，他想或许是更有尊严、更体面地活在这世上。

而不是像此刻这般，如一条毫无尊严的咸鱼般卑微地在世间苟延残喘。

“应该是尊严吧！”姜小白沉思许久，缓缓开口说道。

“错了！是权力，那才是最令人心潮澎湃的存在！”

大光头朝着天空张开双臂，双手虚握，仿若要将那遥不可及的权力紧紧攥入掌心。

“拥有权力，便意味着拥有一切，包括你口中的尊严。只要权力足够强大，就能改变这座城，让每个人都能扬眉吐气地活着，甚至改变整个世界！”

“你说我说得在理不？小白！”大光头回头看向姜小白，竟还露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那笑容如昙花一现般珍贵。

这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因为在这地方，笑容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唯有心狠手辣，方能站稳脚跟。

“所以你想改变这个世界！”

若换作旁人听闻这般话语，或许只会嗤之以鼻，认定他是个痴人说梦的疯子。

可姜小白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觉得这是每个人都应有的权利。

“是不是很疯狂？可连梦都不敢做，那就真与咸鱼无异了。不是吗？”

“所以小白，你的梦想又是什么？”大光头问道。

“更好地活下去！”姜小白脱口而出，毫不犹豫。

“不，不，不……这不是梦想，这是本能！”

“梦想是哪怕遥不可及，却甘愿为之赴汤蹈火的信念。”

“就比如我，我的梦想便是不择手段地一路攀爬，直至成为这个城市的新主宰，改变这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