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风轻拂，霞光乍现。悠扬的钟声从高山中传出，在寂静中回荡。

微风吹过古树，一片树叶被他从古树上分离，像是随意挑选了一名观众与它互动。

无边的碧林，一条蜿蜒的土路。

佝偻着背脊的老人拄着拐杖，破旧的麻衣上尽是补丁，穿着已经磨破了的布鞋，一刻不停，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直到与清风一起飞舞的落叶飘落在肩头，令他身子一顿，浑浊的双眼流露出一丝迷茫。

他动作僵硬，将树叶从肩头取下，观了两眼后便随手丢弃，同时眼角微微扬起，笑道：

“老东西，还想骗我。”

老人再次迈动脚步，在他离去后，只见那地上的树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最终被风吹的治支离破碎。

老人快步疾驰了半晌才停下脚步，像是失了魂一般低下头，似是在强迫自己接受某个事实。

“仙灵将逝，如今的你不是仙，也不是灵。”老人的眼神愈发坚定，塌陷的眼皮猛然抬起，“所以，你不会死。”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一阵似是咒骂的声音，越来越近。

“都快死了还赶我下山，我要是出什么事，等你走了可没人给你送终。”

老人听到这声音，右手奇怪地向后拨弄了一下，随后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

不多时，一袭黑衣，身姿幼小的少年映入眼帘，仅仅第一眼老人就察觉到不对，随即冷哼一声。

“小家伙，竟敢糊弄老夫。”

老人说话的时间，少年已经走到近前，只见其抬起头，天真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老爷爷。

而老人完全将其无视，微微侧头看向自己身旁，缓缓抬起手中的拐杖。

咚！

拐杖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一股无形气浪瞬间席卷四周，没有激起风沙，但被波及的地方仿佛都停止了流动，霎时间，一切归于平静。

下一刻，似是玻璃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一阵诡异的清风吹过，身下的少年竟化作烟尘散去。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在老人身旁逐渐显现，与刚刚的少年神似，一袭黑衣变化不大，身姿更加挺拔，身高与佝偻着背脊的老人齐平，眉宇间飘荡着一丝浩然之气。

老人心中不禁错愕，眼前漠然与他对视的少年，与刚才怒骂的声音不似一人。

“此地有古阵环绕，若不想境界跌落，还请就此离去。”

少年说完，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心中暗衬：“不对啊，这不就是告诉他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吗？”

少年表面淡然自若，冷若冰霜，一个眼神仿佛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中却在暗暗祈祷着老人不要发现话中的破绽。

“小家伙，境界于老夫无用……不妨告诉你，老夫来此，应当是客。”老人语气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