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旧年新衣(2 / 2)又逢少年再握剑首页

瓦罐砸下,显露出内里黄灿灿的铜板。

“那床!床搬走。”

“可是上面死过人。”

“死过人怕什么?你脚下这片土,这片地往前数几百年,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你不照样踩的好好的!不想睡,拿回家烧火!”

年幼的秦弈怀中紧紧抱着枕头,缩在墙角,不敢出声。

不是没想过阻拦,只是往往会放弃身上青一片紫一片。

正堂里,外公端坐主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烁烁,眼中透露着近乎狡诈的精明。

娘舅陈怀山站立一旁,眼神四下撇撇,盘算着该搬什么走。

外公发言:“你妹妹后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葬了,埋在了家里的祖地。”

“嗯,虽说是嫁出去的姑娘,但好歹也是我们陈家自己的人,马虎不得,这几天的宴席也让你多费心了,往后那秦弈小子,也免不了麻烦,虽说是外姓人,你却也要多关照关照。”

“那这宅子?”陈怀成揣手低头而言。

“到底是个男娃,总是要给人家留个家,你和着他人挑挑拣拣搬些东西我不反对,但总不要绝人家的户,造孽。”

“是是是,父亲说的在理。”

“照着的规矩,那台织机就不用动了,好歹别人问也能留个话,你平常也多看着点,若别人说我们陈姓把孤儿欺负死了,脸上也无光啊。”

“那日后呢?机子闲着也是闲着,秦弈也用不来,倒不如?”

“以后再说嘛,终究是自家人,要起来也比别家麻利,兴许哪天你家的坏了,要过来拆拆修一修还能用。”

秦弈缩在角落,怀中的枕头早已被落下的泪水浸透,就这么听着自己两个最亲的人,三言两语定下了偌大家产的归属。

……

屋外鸡鸣,秦弈猛得惊醒,眼角还淌着泪痕。

该起了。

收拾利索,穿好破烂衣物,该去山里捡柴了。

清晨,太阳才刚刚升起,气温宜人,小镇四面环山路途并不遥远,走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

秦弈没有箩筐,带了两条长破布,这剪剪那挑挑,南方的山岭没别的,树多,柴火也多。

这座小镇地理位置奇特,从天上俯瞰,被一圈小山包裹,一圈小山又被一圈高山包裹,小山上多是桑树,时值夏季七月份,正是桑葚成熟的时候。

秦弈拾好了柴火,用破布捆扎结实,14岁的少年嘴馋,不过些许功夫就念起了桑葚,甜滋滋的味道。

山里的桑树普遍较高,那些较矮的树上的果实,早就被采摘干净。

驮着两捆干柴,这走走那看看,

可算是找到了一颗较矮的树,却也有五六米高。

卸下干柴,便向树上爬去,秦弈矮瘦,动作凌厉,却架不住这几天来没有吃过什么像样的饭。

脑袋一阵眩晕,不过爬了一两米便摔了下来。

背部着地摔得生疼,还没等伸手揉揉,就被人拎着领子提溜了起来。

“谁?”

秦弈一阵慌乱,转头一看,是那教课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