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明先是愣住,狠狠咽了口口水:“这么残忍。”
“不然我会那么急?”白芷道:“不过还好你刚才拦我了,哎,我这都病急乱投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妈的这么多人。”
“明天。”这时之前那个脏脸的哥们悄悄靠近,开口道:“我之前听他们提过,应该就明天了。”
“在这种地方你还能看天数?”白芷看着他道。
那哥们苦笑:“看放饭的,一天就给一碗,还是稀的,是一点多的都没有。”
“你被关多久了?”
“带上今天,整好一个星期。”那人道。
“一个星期搞成这样?”白芷嫌弃的看他的脏脸。
“自己往脸上擦的,”黑剑的哥们擦了把脸,可他的手一样黑,只是把脸抹匀了点,又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不是防他们吗,这人是真狠啊,男女平等,我怕他们连我都不放过。”
他说着又拿袖子擦擦,只是依然没擦掉脸上的脏,往白芷面前靠近,笑的带点谄媚:“但现在不是有大妹子你嘛,这下我可不用怕了。”
白芷嫌弃的远离了他。
那人见状,不去自讨没趣,立马转而看向周子明:“兄弟,你女朋友可以啊。”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俩师兄妹。”周子明道,他手摸进口袋,里面的黄鼠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连把毛都没留下来。
他抬头看向那人:“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怎么称呼?”
“哎呦,瞧瞧,我和小哥你一见如故,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吴砚,小哥你…”
“周子明。”
“好名字,”吴砚奉承道:“话说,小哥你是干嘛的?”
“道士。”周子明不打算隐瞒。
吴砚听了,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小心问道:“刚才那位师妹说什么人祭,这真的假的啊?”
周子明眼中闪过复杂,从这些天的经历看,白芷说的大概率是真的,可耳边崩溃的哭泣声还在响,他们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也没避人,不知道多少个耳朵悄悄听着。
“假的,”他最终决定撒个善意的谎,“她看小说看多了瞎想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别那么封建迷信啊。”
“是咧是咧,道爷说的对,相信科学,我们要相信科学才对。”吴砚不知道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但是脸上还是努力的堆着勉强的笑。
不远处的白芷轻哼一声,不知是看笑了还是不服气,但也没反驳,算是认下了自己这看小说瞎想的“罪名”。
周子明轻轻松了口气,他撒了谎,可是明天会照常到来,一切都还是要撕破脸扔在所有人面前,那谎言就自然而然的要不攻自破。
这掩盖真相的谎言,可能有人怨恨、有人感激,但周子明想,它至少能换来片刻的平静,或许有人就是要依靠这份虚假平静才能在今夜入梦。
当然,大多数还是睡不着的,比如吴砚,比如白芷,又比如周子明,他也睡不着。
周子明不得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明天是一场硬仗,这些人虽然封住了他,但还是不够小心,杜玄策留下的钱币并没有被收走。
可能是当做什么不值钱的工艺品吧,但对手的错误就是他的机会。
明天就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