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云接过呈文，打开观阅，眉目一挑，这字写得实在不咋地！瞪了鱼霜韵一眼，鱼霜韵脸上嘻嘻，吐了吐舌头。顾清云观阅之后，也将其丢入火盆。

随后顾清云回到鱼霜韵身边跪下，带着她三叩首。

之后他站立在鱼霜韵身前，鱼霜韵三叩九拜完成拜师礼，顾清云扶起她，面容慈祥，飞云真人在身边朗声道：“礼成——”

声音传至高台之下，明家弟子暗自嘀咕这位贵客未免太重礼节，只是简单的拜师而已，搞得这般庄重……

他们不知道的是，礼成之后从上清雕塑中亮出微微白光，此光慢慢汇入鱼霜韵体内，只有顾清云清楚看见，其他人都未曾察觉，鱼霜韵也只是感觉身体暖洋洋的，并无太大变化。而飞云真人似乎也得了点点恩惠，主持完收徒仪式之后，他只感觉瓶颈松动，将要破境半圣！

顾清云清楚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松了一口气，暗道此界还不算是偏远贫瘠之地……

他也是初次教导弟子，正想让鱼霜韵提出修行上的困惑，转念一想，五行体质在成圣之前并无明显瓶颈，而大道什么的又十分缥缈，每个人也都有各自的道，他也不决定将自己的道强加在鱼霜韵身上，于是决定先与她讲解诸般法门，让她自己决定以后的修行之路。

他思索一番，然后说道：“韵儿，世间道法万千，各有所长，你可有什么喜欢的？”

鱼霜韵双眼瞪大，摇头道：“不知道！”

顾清云又问：“那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兵器？”

鱼霜韵想了想，看向明昌，说道：“爷爷曾经教过我练剑，我也不会使别的沉重武器。”

明昌心中惭愧，但仍是面不改色，对顾清云说道：“的确如此，韵儿虽然体质强大，但女孩子舞刀弄枪终究不美，我便教导了她几年剑术。当然，韵儿自身也是喜欢的。”

顾清云点了点头，说道：“为师精通诸多手段，剑道只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

见师傅便要侃侃而谈，鱼霜韵有些心不在焉，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但这细微的举动并未逃离顾清云的法眼，他笑着问道：“韵儿，可有什么要问的？但说无妨。”

女童有些不知所措，但看见顾清云慈祥的面容和那鼓励的眼神，内心的一丝胆怯也消失不见，她本以为师傅如此尊师重道，会是一位严厉的老师，不过似乎恰恰相反。鱼霜韵甜甜一笑，问道：“师傅，什么是修行呀？”

这问题一出，顾清云有些不知所措，这个问题并不简单，它实际上十分复杂，每个人的见解各有不同，它不是单指修行境界，而是笼统地包含了许多，他也不知如何作答，但徒儿的第一次提问，也不好让其失望。他苦笑道：“韵儿，你可给为师出了一道难题啊！”

鱼霜韵睁大双眼，尽显天真可爱，也有些不知所措。

顾清云思考片刻，说道：“在大多俗人眼中，修行便是打坐修炼成为强者，而在强者眼中，修行是多样的。在道教之中，有人入世，有人避世，二者皆是修行；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也是修行；儒家之中，有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