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傅勇拔剑指去,长矛脱弦而出,正中黑熊背心,带着它庞大的身躯撞向一栋小楼,瞬间墙破梁塌,再从另一侧飞出,洞穿尘嚣,钉在回廊的石柱,轰鸣声不绝于耳。
这种种变故,仅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而士兵们行动默契,应对神速,丝毫没有慌乱,仿佛只做了件极为平常的小事。
林逸暗感佩服,心说:“随便一个贬职校尉,手里都有这等精兵……如此看来,征北王麾下全是猛将。”
“我去检查尸体。”傅勇从弩车卸下一柄四棱破甲锤,领着几名亲卫走向废墟,林逸即刻跟去。
转至近处,细瞧那头黑熊,后背已破了个大洞,垂首闭眼,死得不能再死。林逸刚要前,傅勇就伸手拦住他:“等等,以防万一。”
傅勇举起铁锤,抡圆胳膊,狠狠砸向黑熊脑袋,将其颅骨敲得稀巴烂,血肉溅了自己满身。
他抹着脸,啐了口唾沫说:“害老子白跑一趟,真是晦气!”
士兵们笑骂道:“他娘的,就一头冬眠的黑熊,竟让我们摆这么大阵仗。傅哥,回去可得请弟兄们喝酒。”
“好说,酒管够——肉你们买。”傅勇也笑了笑,一扫阴戾。
林逸却问:“傅校尉,您觉得狗熊会自己关门吗?”
“不会。”傅勇闻言摇头,接着话音一转:“但地窖的门是朝外开的,或许是被风吹关了。”
“有可能。”林逸侧过目光,陷入思索,嘴里喃喃道:“僵尸吸食人血后体生毛发,外表似黑熊。假如有人在此炼尸,自知惊动官府,便找来一头狗熊作伪装……”
傅勇挥手打断,忙喝道:“弟兄们,快去搜寻敌人踪迹!”
众士兵轰然四散,过不多时,一人跑回来报告:“禀校尉,有几排足印从北门延伸出去,可左右两脚并不交替……像是蹦着走的。”
僵尸!
傅勇看向林逸,面露惊喜,朗声道:“真被大人说中了,我们追!”
众人抄起兵刃,急忙奔出。洛采薇拉住林逸问:“林哥,这里的灵景怎么办?”
“时间紧迫,我回来再收。”林逸心情不宁,若同次那般,是长生教的修士在幕后操纵,免不了又有一场恶战。
“大人请乘马!”傅勇牵来一匹良驹喊道,林逸摇手说:“不用,我能追。”
傅勇留下几人看管床弩,其余守军纵马疾驰,连奔数个时辰,道路愈发荒僻,忽闻前方传来一阵唢呐声,凄厉尖锐,直透耳膜。
“惑灵乐?”林逸寻声望去,只见远处驿亭中站着一位灰面男子,两具高大的毛僵立在他身旁,额贴符纸,抬臂踮足。
那男子手持唢呐,脸色黯沉,吹奏之余还不时咳嗽几下,浑似个病痨鬼。
林逸加快脚步,越过骑兵队伍,此刻恰好是阴天,但瞧乌云蔽日,寒风凛冽。那男子冲他龇牙一笑,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妖修受死!”林逸激发雷种,蹿到近处,隔着数丈远一刀斩去。病痨鬼吹响唢呐,亭外沙石纷起,腾空合成一柄巨斧,当头劈下。
“轰——”
光芒爆闪,巨斧应之粉碎,雷霆去势不歇。病痨鬼笑容微顿,唢呐音调旋即拔高,一只僵尸跳到他面前,硬抗下雷光,身体仅晃了几晃。
“咳咳……你是天枢峰的人?”病痨鬼皱着眉头问。
“是又如何?”林逸斜握长刀,目光扫向黑毛僵,没想到此物竟能挡住雷种,完全出乎他意料。
病痨鬼亮出灵官腰牌,阴恻恻地笑道:“鄙人师出开阳峰,按理说你该叫我一声师兄,何必照面就打打杀杀?”
“阁下是天册府的灵官?”林逸惊讶失色,心生迷茫:“那你为甚要炼尸害人?”
病痨鬼蔑视着他,语气不屑:“鄙人誓死追随伶流峰主……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伶流峰主?”林逸目露困惑,洛采薇赶到他身旁说:“林哥,那日我们在龙车击退的红衣女子,其尊号伶流,曾是开阳峰的峰主。后因犯忌,被天尊逐出山门,倒戈加入长生教,成为他们三大法王之一。”
病痨鬼态度陡转,尖声叫道:“峰主没有错,你们都被天尊瞒在鼓里,还以为王老是什么好人?”
直至此刻,傅勇才率兵赶来,当年随征北王出战,对灵官的法术早已见怪不怪。如今扬手便是一记飞矛,破口怒骂道:“臭贼厮,少罗里吧嗦!”
毛僵挺胸一步,撞烂长矛。林逸挥刀冲去,却被僵尸一爪接住。病痨鬼倒跃出驿亭,口中念念有词:“阵起——”
洛采薇急道:“林哥小心!”
众人只觉眼前景色变幻,再转过神,人又回到了清暑殿。留守的士兵惊窜入屋,盯着他们面面相觑。
而两具僵尸也站在殿中,浑身黑毛附体,黄符下露出青紫色的脸庞,獠牙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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