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遗憾,就是身体里那颗肾。
柯泽醒后的第三个月,林亦寒奇迹般地醒来了,知道了她肾衰竭的事情,和韩青青一起把她迷晕,强行给了她一颗肾。
她也不知道他现如今过得如何,只记得他当时跟自己说的那句话:“无论你过得好与不好,都不要让我知道。”
她好,他伤心。
她不好,他心痛。
所以这些年,她再也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只能从电视新闻中知道,林亦寒今年拿到了影帝,还自学了影视课程,考上了首都剧院的专业。
他过得好,也就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女人弯起唇,唇角的苦涩,再看到男人给花花举高高抛抛抛的时候,刹那间转变成暴怒。
“柯泽!我跟你说过不要把花花放那么高!更不准跟她玩抛抛抛的游戏!”
男人微微地笑着,唇角勾勒出一个愉悦的弧度。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咯咯笑的小女儿,他一颗心都要萌化了。
“柯泽!你听到了我的话吗?”司琴就快暴走了。
看出她的愤怒,易初赶忙牵住她的手,摇了摇,温声说:“妈妈,爸爸那么厉害,不会磕到妹妹的。”
“那也不行!”
司琴走过去,想从柯泽怀里把花花接过来,结果小萌娃一看到她凶巴巴的样子,就呜哇哇地大哭了起来,金豆豆一颗掉的比一颗凶。
她震惊,不由得怀疑这女儿是自己亲生的吗?
反观柯泽轻柔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她的姿态,显然比她更像一个“母亲”。
她都快被气死了,这个柯泽,失忆了这么久,也就记得她的名字。而且对她的强烈依赖,从她留在自己身边时就慢慢地减少了,真是气死人,他就这么轻易地忘了之前相爱过的事实吗?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就生气,一想就难过,一想就想哭呜呜呜。
一大一小站在花店门口呜呜哭出声,惹得许多本地人都围过来,用英语问柯泽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了。
柯泽本不是什么善谈的人,这几年的“失忆”,也让他越发沉默寡言。唯独对着司琴三人时,才会多说几句话。
易初赶忙用流利的英语向他们解释,而柯泽则是拥着女人,怀里还夹着花花,三人看上去就像是在“抱头痛哭”。
说也奇了怪了,花花被父母抱着,哭声渐小。司琴本来也就是仗着花花嗓门大才敢哭,花花不哭了,她当然也不好意思继续哭。从男人怀里钻出来,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虎着脸道:“还不去做饭?又想吃我做的炭烧鸡蛋吗?”
柯泽没忍住笑了起来,清朗俊美的容颜,因为这一笑而染上些许柔情似水。
“嗯,给你做一辈子饭。”
女人被他笑得脸红,嘟嘟囔囔着“美色误人”,抱着花花躲进花店里去了。
日光下,男人高大的身影旁,还站着一个八岁的“小男人”。他们悄悄约定好,要守护身后的花店,以及自己所爱的“妻子”和“母亲”。
这一辈子那么长,如果孩子没有母亲,丈夫没有妻子,家又何以为家?
而他们,注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