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挥舞着手中的刀,嘴里高喊着“杀”,就要带着仅存的士兵进行最后的反扑。
章孟估不忍地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这将领这么勇猛,要是能纳入麾下,一定能带出一群嗷嗷叫的士兵,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令:“开枪!”
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张勇和他的士兵们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逐渐倒下。
硝烟弥漫中,张勇那不屈的眼神仿佛还在诉说着他的坚定和忠诚。
章孟估缓缓睁开眼,望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对岸大营,金声恒和惠登相,见炮声枪声都停止,却迟迟不见张勇回来,两人的脸色愈发阴沉。
金声恒焦虑地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拳:“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惠登相望着江对岸,目光中满是担忧:“难道……张勇将军他……”
金声恒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颤抖地说道:“不会的,张勇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惠登相长叹一口气:“但愿如此,可这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啊。”
两人就这样在营中焦急地等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金声恒忍不住再次开口:“要不派一队人马过去探查一下?”
惠登相犹豫了一下:“可万一这是敌军的陷阱……”
金声恒一拳砸在桌子上:“但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就在两人陷入纠结之时,一名探子匆匆跑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将军,张勇将军……他……全军覆没了。”
金声恒和惠登相闻言,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金声恒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吼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探子瑟瑟发抖,带着哭腔重复道:“属下乘坐竹筏过去探查,江上除了各种船只碎片,已经看不到一个士兵。
后来属下又往对岸行驶,就只看到张勇将军和一千多名士兵已经上岸,被贼军包围。
张勇将军拼死抵抗,最终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惠登相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金声恒身子颤抖着,眼中溢满了泪水:“张勇兄弟……是我害了你啊!”
惠登相强忍着悲痛,咬牙说道:“将军,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想对策。”
金声恒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惠登相沉默片刻,说道:“但眼下敌军士气正盛,我们切不可贸然行动。”
金声恒一拳砸在营帐的柱子上:“难道就这么算了?那死去的兄弟们怎么办?”
惠登相紧锁眉头,沉思良久后道:“我们先撤回营地,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金声恒痛苦地闭上双眼,良久,才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暂且撤退。”
当他们回到营地后,惠登相面色沉重地开口:“如今七万大军,就只剩下四万,张勇将军还战死了,我们该当如何?”
金声恒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声音沙哑:“是我决策失误,才导致如此惨重的损失。”
惠登相连忙说道:“将军,此时自责无用,当下最要紧的是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金声恒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我一时也没了主意,这局势对我们太过不利。”
惠登相沉思片刻,说道:“咱们渡江的船只在这一战中全部损毁,且兵力损失很大,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渡江和张献忠的两路大军作战。
如今只能把这边的战况跟将军说明,看将军如何处理了。”
金声恒叹了一口气:“唉!都怪我没有及时让鸣金收兵,才导致张勇将军战死,渡船被毁。
如今即便将军派遣援兵过来,我们也无力阻止张献忠两路大军汇合。
常德府现如今各处兵力和衙役加起来也就几千人,而且缺乏训练。
以贼军的战斗力,常德府就像没穿衣服的小姑娘。
等援兵过来常德府已经是贼军的囊中之物,而我们将要面对的是贼军两路大军。
惠登相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只是现如今他们想要救援常德又无能为力,而等援兵来了贼军主力汇合后,他们想打也不容易。
只能苦笑着说:“先等将军的命令吧!
我们奉命过来救援常德,如今连沅江都过不去,总不能撤军回巴陵吧。
先就地驻扎,打造船只,等候命令吧。”
金声恒点点头:“嗯!那就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