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女王的蔑视进入左聿的眼眸,他饱含歧义的神情,片时多变。
看不出来,她的驯服之欲比男子都不失色。
凌岸还是那单调冷肃的面孔,将头垂得愈低:“奴才谨记。”
“好了,被你一搅,我方才说到哪儿了?”
“主子,您方说到,长公主的婚事该当何解。”他平稳的回答。
云舒唇边挑起魅者的弧线,各个角度看去都是光彩熠熠:“是啊,长公主金枝玉叶,不想走进了自作多情的局面,究竟是哪个没眼光的,敢辜负公主一片真情?”
左聿意味深长的扬唇:“若说那人没眼光,难免也中伤了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便要她亲口言出那窘境,看清现实。
“哦?”云舒眼角眉梢都是放荡,“难道在国君眼中,臣妇配与长公主相比吗?”
“当然,而且在某些方面,夫人的造诣比馨儿高出了不止一点半点”他凝眸流连在她面上,不管凌岸的姿态如何卑微,他都一如既往尊贵非凡,“本王甚是眼热呢。”
云舒辗转一笑,泄露挑衅的眸光:“眼热也罢了,臣妇承蒙国君如此高估,少不得是个难缠的女流了,若心胸再狭窄些,处处争锋相对,您便不怕长公主受委屈吗?”
“来日之屈,都是她今日所选,本王以为两女相争也没什么不好。”
“国君如此是否太过狠心了?”
左聿骄不可攀道:“呵呵世事皆有两面性,夫人应该听过,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典故吧。”
所以,她与左馨相争,坐收渔利的会是谁呢?
想到此,一个念头蹿升,包含了某种不可告人又实在精妙的计策,云舒美眸眯起,片刻变为冷淡清醒。
等了一会儿,左聿见她直起身子,抬手探前:“凌岸,来扶我。”
凌岸默默捧过主子的手包进掌中。
随风抖落裙摆上的尘灰,云舒扶在凌岸的肩上,再踮起脚,才勉强能凑到他耳边,那惑人梦魂的小脸儿,始终都被左聿清晰浏览。
“夫人这是?”毫不隐藏的风情固然吸引他,然他更在意她恣情随性的举止。
上一刻还贬他不及,现下又忙不迭的贴上去了,以貌取人,他那副面孔就那么得她宠爱吗?
想必这奴才也早习惯了她这喜怒无常的性子,方能这般波澜不惊,淡然置之。
她好像没有理睬他,只用很轻,但足以叫左聿耳闻的声音道:“世事的两面性凌岸也听懂了吗?”
“是。”
“那凌岸以为国君这夜半留门,盛情款款,是否同有两面呢?”她将脸偏向左聿,刻薄的笑道。
凌岸并不看他,一心系在身上媚如云烟,缥缈不实的女子面上:“一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说说呢?你知道什么了”
“天御王心有九窍,想到以凤钗为引,意在通知主子,长公主要入主沈府之事,他大约也初晓主子心性,料定两女争夫,所剩渔利便能挪进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