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儿啊……!”
一阵悲戚的高呼传来。
严介溪听到了消息,匆匆自书房当中赶了过来。
等严介溪过来的时候,那群官员们已经逃之夭夭。
只剩下这些仆从围在了院落门口。
严介溪来到院落里面的时候,发现这里就跟糟了强盗一般。
修剪好的树木枝丫被掰断,假山被人推倒,院子里的桌椅板凳不见了。
进了屋里,严世蕃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地上散落着不少的断发,而且他的身上布满了脚印。
而屋子里面值钱的字画,瓷瓶,文房用具,甚至是擦了金边的茶碗都被抢走。
“儿啊,你怎么了?”
严介溪一瘸一拐匆忙跑过来,甚至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倒在了严世蕃身旁。
他看着严世蕃如此惨烈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起来。
严世蕃双眼慢慢有了神采,他就这样扭头看向严介溪。
“爹,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儿啊,你别吓唬爹!”
严介溪抱着严世蕃庞大的身躯,但一时间却发现根本抱不动。
只好趴在严世蕃身上哭。
严世蕃像是复读机一般地说道:“有了这么滔天的权势,我们还是只能按照规矩走,按照朝廷的规矩来,你说咱们这些年奋力往上爬,究竟是为的什么?”
严介溪甚至一时间有些哑然。
“我严世蕃一生,为百姓们付出过那么多,享受一些怎么了,权势强盛一些又怎么了?”
严世蕃像是在质问严介溪,又像是在质问自己。
“一个小小的赵宁妄,不过仗着太子的权势就能让我们如此被动,咱们当官还有什么意思,爹,你说呢?”
严介溪看着严世蕃的自言自语,他也沉默了。
他一向不喜欢出风头,很低调。
只要能达成目的,严介溪怎么样都行。
但严世蕃跟他不一样。
“我儿,你别想那么多,爹会为你做主的!”
“不用了,我已经想通了!”
严世蕃摇了摇头,他眼神里的呆滞,慢慢转化成了杀气!
……
第二天,朝堂。
哪怕天气寒冷到昨晚都掉了些冰碴子。
这么一大早,朝堂还是百官云集。
太子还没有来,许多人依旧在窃窃私语。
“都听说了,昨天许多人去严府闹了!”
“听说了啊,他们在严府闹了一通之后,又跑到了锦衣卫去,结果被关在牢房里不到半个时辰,都老实了!”
“啧啧,小阁老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搞得如此一个下场。”
昨天严府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隐瞒下去。
许多人都知道,严党内部发生了重大的不和。
而且严世蕃与赵宁妄之间的斗争也落下帷幕。
这一个月来的时间里,北宁钱庄从开业,到现在几乎成为了京城里唯一一家钱庄。
其他的钱庄要么是被收购吞并,要么就是蠢到自己作死,死在了这场大人物的斗法当中。
就在这些人感叹的时候,太子李格来到了朝堂之上。
李格眼睛一扫,有些意外地发现。
“老赵今天居然来上朝了?”
赵宁妄其实根本不想要来。
但是昨天严介溪府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些官员又去锦衣卫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