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小半赶紧答应了他，这才带着三福和玲珑一起赶到了学校。

学校里早就闹哄哄的，好多人聚集在房间里，不过倒是也不太情绪激动的，只是安静地等着，有几个，甚至在里面抽着烟。

方小半皱了皱眉头，坦然地走了进去，那些人一看到她来了，就赶紧围了过来，“二少奶奶，我们是来退学的。我们家孩子不来上学了。”

“哦，为什么呢？”方小半浅浅地笑了笑，看着有两个女先生的脸都白了，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有些害怕了吧。

领头的一个男人，轻叹了一声，看着他斯斯文文的，应该多少是在私塾上过两天学的。

那个男人看了看方小半，认真地说，“本来呢，我只是想让我女儿过来上两天学，就算是不能像是邓小姐那般厉害，至少也能跟个大家闺秀似的，以后找人家也好找。可是我现在算是看透了，学不学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女人，真的出了事儿哎！”

他说的算是隐晦着的，毕竟他觉得的那样的事儿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真的不算是很好的。

“这个，怎么能跟上学扯上关系的？”方小半语气很是真诚的，“一个女人，若是胸中没有点墨的话，只是浑浑噩噩的一生，嫁了人，也许哪里夫家有什么事儿的话，她也只是个慌张的妇人。”

“那些都是万一的，可是咱们都是平头百姓，一辈子也就是安安稳稳的就好了，”那个男人轻叹了一声，“女人何必抛头露面，何必弄得那么风华绝代的，被男人看的多了，也就被惦记着了。我不想我的女儿”

听到他的话，让方小半不禁渐渐生了怒气，“那您的意思是说，不论发生了多么不好的事儿，便都是女人的错了？”

男人没有明着回答，只是低声地说，“若是不那么的招摇”

“呵呵，”方小半不禁冷笑了一声，狠狠地盯着那个男人说道，“以前的书上说，女子祸国殃民，可这天下本就是你们男人坐拥的，自己管不好，却非要赖到女人的头上现在，就是出了事儿，便是女人出去招摇的，自找的。你们这群男人，说到底就是半点担当都没有，只会推卸责任，尤其是推到女人的身上！窝囊废！”

她的话很狠，听得男人气得浑身都哆嗦着，用手指着方小半，“你你一个青楼的人尽可夫的”

“我人尽可夫？”方小半朝着他逼近了两步，“我当时在玲珑阁的时候，你觉得你有资格能够见到我吗？我凭着我的本事赚了银子，怎么，嫉妒着？”

“你！”男人指着她你你了半天，却半句话都没说出来，“总之，我不能让女儿跟着你这样的女人！”

方小半哼了一声，抬着下巴冷笑着，“给他退了学费。”说着，又看着那个男人，“我这样的女人，终究是这个乱世的绝代风华，凡夫俗子的，你就等着仰望吧1”

给了那些个要走的人退了学费，方小半轻轻地叹了一声，本来刚刚有些回暖的学校，这下又几乎回到以前的状态，更为重要的是，邓念儿才是她最为担心的，怕她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心里担心着，一转身，就见着那些从京城的女先生整整齐齐地站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