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南,你别闲着,动动手好不好,这么忙得慌呢?”
春意盎然之下,仁东的闹市街巷里,一棵落英缤纷的樱花树旁的小店里发出了声响。
听到老板四娘的话,挽南起身四下看了看,道:“四娘子,压根就没人好吗,根据我的经验,大概再过一刻钟才会忙起来。”
挽南的话一完,四娘就立即反驳,道:“难道还不能准备准备了?”说着又调笑道:“那客人待会儿来拿食盒的时候可都是些半刻钟都等不得的性子,要是闹起来,我可定然会扣你工钱,只盼你到时候别找我撒泼才是。”
挽南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哈,四娘子好生不客气,竟拿工钱威胁我,也亏的我穷好欺负,要换了别人,哪里还能被你挟制了去。”
四娘拿起一根棍子,佯装打人一般对挽南晃了晃,道:“快些去准备,这来来往往可莫要出错了才是。而且…”话音一转,四娘又道:“左右已到月底,要是小挽南干得不错,搞不好还会有额外奖励呢,你说是吧,小挽南?”
“是是是,四娘子说的自然是对的。诶,人来了,我去忙去了。”
挽南走向柜台,边走边想,在这仁东挣钱已两月,虽说四娘子厚道,不曾亏待于她,但她出门这许久,可是跟师傅说回猫族探看婆婆与小妹的,若是拖的太晚,保不齐被师傅逮到,麻烦可就不小了,也不知小师弟究竟能帮她抗几日?
想了想,挽南内心哼哼哼了几声,都怪师傅,自己悄悄在山下订酒不付钱便罢了,居然还叫人在必经之路上堵她,搞得她本就不多的银钱还没出山就去了三分之二,要不是回去就没这么容易再溜出来,她准保是要杀回去把那个老头子所有的私藏的银钱给拿走的。
柜台前排队看见挽南不仅气呼呼还朝空气挥了挥拳头的众人:“……”
仁东是座樱花城,四时风景各异,唯独樱花常在芳菲的岁月里盛开,从未缺席。也正因此,这仁东的妇人几乎都会做樱花糕点,虽说并未缺少些什么,但挽南东家四娘子做的糕点却是无人能及,精致且别有风味,食之令人意犹未尽。
虽无名无地且不允堂食,但这口味在仁东独独也再找不出第二家,因而生意倒也兴隆,日日都卖的干干净净,要不然也请不起挽南这负责柜台外送的小二。
只是今日,挽南不知为何,感觉这排队取食的人要安静许多,惹得四娘子都从后面连连探出身来好几回,生怕是被她弄出了事。
日照西斜去,进店的人越来越少,出店的人也转瞬就融入尘世,所有的人影都渐渐拉得很长很长,街头巷尾尽是黄昏归家与出摊夜市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商贩,夕阳的光彩落到他们身上,人间烟火气十足……
突然,来来往往的人里面多了个一身空青的小郎君,书生意气有之,潇洒浪荡更甚,夕阳散碎了他的半张脸,好似平添了几分薄羞。
见他一直低头,挽南微眯双眼跟着看去,他正在摆弄手中的酒瓶,好似怕磕坏了一般,挽南细细的看了两眼,口中喃喃道:“穿肠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