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不知该怎么回复，他心里想的是：你可以输给我，但是不能输给别人。

可是，这句话太霸道了，他们不是活在小说里的人物，不适合这般宣示主权。

于是他只能劝慰说：“至少不那么难堪。”

“却不用那么痛苦，”毕婉说，“不是说，越接近胜利，反而越痛苦吗？”

江阳不可否认，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有冠军，就要有亚军，名次的存在必然会让赛事变成这样，他又能做什么。

他说：“所以你放弃这局游戏了？”

毕婉好像是笑了，江阳透过屏幕好像能看到她那秀美的面容上荡起涟漪，可惜带着细雨。

“不止这一局。”她说。

是啊，一共五局游戏，哪怕下面两局江阳一直让着她，都让她吃鸡，她也无法挽回分数的劣势。

并且这一局她不一定能吃到分，因为马上她就要和江阳相遇了。

果然，野怪之后，也就是第十一波，哪怕她提了战力，也还是没有打得过江阳，最终让江阳收了菜。

“谢谢。”江阳说。

多讽刺，然而毕婉觉得这很公平，因为只有这样刻骨的荒唐才能证明他们是真实存在的，没有梦境那般虚幻。

于是她客气地说：“不客气。”

好吧，好吧，她本来想的不就是让他赢吗？

屏幕里传来倒计时的声音：噔、噔、噔。

新的一波对决又开始了。

江阳和毕婉都在连胜，可是哪有那么多血让他们都能继续赢下去。

最终，江阳亲手送走毕婉，哪怕他已经提前下了战力。

只是他的优势那么大，即使再怎么谦让，也无法留住毕婉的名额，反而引来她的嫌弃。

“你这样做，对其他玩家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

“你应该像对待别的玩家那样对待我。”

“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

毕婉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其实她竟莫名觉得自己正变得开心。

“如果我们再来一局的话，你也会这么对我吗？”毕婉问。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已经结束游戏了吗，你已经输了。”

“我是说如果，”毕婉的语气充满羞怒，“你懂不懂什么是如果。”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反正你就是输了。”

江阳不解风情，像是故意的。

毕婉不说话，她开始看弹幕。

[主播真渣，狗运那么好，竟然拿来伤害自己的女朋友。]

[主播还有没有人性，真不知他是怎么忍心的。]

[希望比赛的时候，主播也能这么勇猛，能够获得那个奖杯。]

【小鱼儿】：恭喜主播，获得了胜利。

......

毕婉看着屏幕里“女朋友”这三个字，竟觉得有些欣慰。

曾几何时，有人也是这么称呼她的：江阳的女朋友。

现在不是了。

她没有告诉直播间的人她的真实身份，可是陈珞好像见不得这个字眼似的。

【小鱼儿】：也许只是前女友呢？

毕婉说：“那也更靠近主播！”

“什么？”江阳问。

“我说，”毕婉开始解释，“比赛的奖杯离你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