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猛地从昏迷中醒来,意识模糊,觉得浑身酸痛,脑袋还有些晕沉。她抬眼望去,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辆快速飞驰的马车里。车内的昏暗让她一时分辨不清自己身处何地。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记得自己是出门去西园寺祈福的,怎么会突然昏睡过去呢?
阿璃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忽然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缓慢地朝车窗挪去,准备悄悄挑开帘子看外面的情况。然而,当她刚要把手伸出去时,耳边传来了两个人低声的交谈。
“这次的货色不错,可是个清秀的姑娘。”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
“嘿,可不是嘛,等到了南京城,就直接卖进那‘红袖楼’,咱们这趟可是赚大发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附和道,“听说那里的老板出价最狠,特别喜欢这种清纯模样的女子。”
“南京城……红袖楼……”阿璃在听到这些话时,心猛地一沉。她耳朵微微发颤,心跳得几乎快要跳出胸口。青楼,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地方,那是烟花巷子,她这一生若是落入那种地方,清白和尊严都将被彻底毁掉。
阿璃闭上眼睛,强忍着恐惧与慌乱,心中却迅速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装作继续昏迷,等待机会才是最好的选择。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仍然装作昏睡的模样,但耳朵却高度集中,仔细倾听车外的动静,试图找到脱身的机会。
马车一路颠簸,时而减速,时而加快。车外的人似乎没有发现她醒了,依旧低声交谈着。她大致听出来,车夫是这群人的一伙,先前的马夫被迷晕后,他们就换了人,而这些人则计划带她到南京城去卖掉。心中惊惧万分,阿璃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指甲都深深嵌进掌心。
马车经过一段山路时,她感觉车子晃动更加厉害,隐约听到马蹄声变得紊乱,心中一动,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她侧耳仔细听外面的对话,隐约听到一个人说:“哎,前面要进村了,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歇歇脚,免得被人看到了不好。”
“行,马都跑了这么久了,也该歇一歇了。”
阿璃听到他们要停下,心跳骤然加快,这是她逃脱的最佳时机,她必须迅速做出决断。她慢慢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车内,寻找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有。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贴在车厢一侧,透过缝隙向外观察。
天色渐渐暗下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马车的辘辘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阿璃隐隐看见远处有个小村庄,村外似乎还有一些农家人耕作的身影。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逃生的办法。她知道,自己若是现在跳车,虽然有可能受伤,但总比被他们带到青楼卖掉强。
过了一会儿,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她听到车夫对同伙说:“你们俩去旁边打点水来,我在这里守着。”
“好嘞,老大。”那两人应声而去,马车外很快只剩下车夫一个人的脚步声。
阿璃心中一喜,她知道机会来了。她暗自攥紧双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探头从车窗向外张望。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的小路边,周围没有其他行人,只有车夫在马旁打理着缰绳,显得有些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