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中有恨,就报复回来,没必要将自己弄得满身伤。”
沈彦州很想问,她的心中现在除了恨,有没有空出一块地方,收容别人。
但他没敢问,至少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机会。
他要将她心里所有的仇恨慢慢清除,这样,才有更大更多的地方来容纳他。
苏窈抽了抽手,只是没抽回来,这样的亲密总是让她不适应。
“二爷,我想离开几天。”
正好趁这几天,好好理理头绪。
来了京城这么久,想做的事情好像到现在为止,一件都没干成。
安乐郡主除外。
她现在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很期待她的结局。
这件事情显而易见就是沈彦州干的,这样一想,她觉得,给这个男人当了这么久的贴身侍卫,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
“要去哪儿。”
男人的声音平静无波,面上一片风轻云淡。
如果不是他将她的手腕捏痛,她以为对于她的离开,他一点也不在乎。
“上次我师父说,距离京城不远,有座尼姑庵好像不对劲。
你应该听说了,我身边曾经有四个大丫环,现在一个在别苑山庄,等于被囚禁,一个我昨天才看见她出现在京城,但是敌是友,我现在不敢保证。另外两个,一个杳无音讯,一个我得到消消息,好像就在那座尼姑庵里。
我想去看看。”
那个尼姑庵沈彦州也听过一耳朵,据说明面上是一群尼姑在里面吃斋念佛,实际上,那就是为京城有权有势之人提供的享乐窝。
听到她想去那里,沈彦州不放心。但又不好拦着她,只能交代:“你一个人太危险,我派两个暗卫跟着你。”
“不用,我和师父一起。再说我只是去探探底,人多了反而更容易暴露。”
苏窈一口拒绝。
开玩笑,如果真派两个暗卫跟着她,到时她想变装都不方便。
沈彦州考虑了一瞬,便同意了。
苏窈的武功不弱,她师父的武功绝对在她之上,两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坐在外面赶车的沈砚则一脸的怨念,里面两人的对话他听听明明白白。
为什么这种好事就轮不上自己呢?
他也想出去浪——不是,是出去办差。
沈砚没忍住,高高地扬起马鞭,吼了一嗓子。“驾……”
马匹受惊,突然撒开蹄子急速奔跑起来。
沈彦州和苏窈两人根本没防备,双双滚作了一团。
沈彦州怕她撞到头,下意识地一把将人捞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护住她的头。
车厢里噼里哐啷一阵响,然后终于安静下来。
沈砚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们?你们干啥好事都不想着我。
“沈砚!”不一会儿,里面突然传来沈彦州咬牙切齿的声音。“回府给我洗一个月的马。”
沈砚脑子突然清醒过来,一巴掌差点抽到自己的脸上。
不是,他刚才到底是抽了什么疯,是不是被鬼附体了,竟敢给主子使绊子。
他这是拿鸡蛋碰石头,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