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劭手中有一支庞大的情报网,这是属于他个人的重要资源。
也难怪,昔日一手创建月旦评的人,每州每郡每县,都有靠着他的风评提携起来的人物,就冲这份人脉,他的情报网就差不了。
大汉朝士族最强大的利器之一,就是勾搭连环。
刘繇拱手道:“请公指教。”
于是,许劭便捋着须子,慢悠悠的将长安那边的事,大致给刘繇讲了一遍。
因为许劭所讲的,也是与他有联系的人从长安那边传回,大部分都是市井之言,七分真,三分假。
这种口口相传的事情,一般传着传着就变了味了,很多细节也与真实情况不符。
总之,许劭的意思,就是刘翊这次在京师之中,确实起到了辅弼天子亲政的作用,但这個作用到底有多大,不好说……
长安人传的邪乎,传到兖州就变了味了,传到豫州就又变的平淡,传到扬州就各种说法都有。
有的说他作用大,有的说他作用小,有的说他就是个传话跑腿的,有的则是说他立下盖世奇功。
不过,他在南宫门前,举荐朱儁,欲剑劈荣邵,还随军鏖战李傕,这些事可都是确实肯定的。
刘繇听许劭说完这些之后,沉默了。
刘基在旁边,颇为期待的看着刘繇,似希望他夸赞三弟几句。
半晌之后,方听刘繇缓缓道:“三郎如今屯兵靳春?”
许劭道:“正是!朝廷拜三郎为镇东将军,使他专程来扬州援助使君的!”
“那他为何还裹步不前?”
刘繇突然起身,在厅中来回走了两圈,随后一指刘基,道:“速速给他写书信,让他领兵来彭泽,与我会和!”
刘基见刘繇突然这般态度,有些惊诧。
“父亲,您这是……?”
“我等连败数阵,损兵折将,为父正无兵可用,速速令他来彭泽,交出兵权,由为父统一指挥,东伐孙策,以报前仇!”
刘基小心翼翼的道:“父亲,三弟如今是镇东将军,他的兵马,皆陛下下诏,使其独领……”
“独领什么?!”
刘繇一瞪眼睛:“他有几分本事,我还不知?十三岁的年纪,他有那份能耐吗?陛下赐予的兵马,在他手里,非得全都败坏了不可!赶紧让他来交兵!”
“喏……”
……
……
靳春县,刘翊的大营中。
“看到没有?我这刚到靳春才几天啊,情况我还没打听明白,就惦记着让我交兵权呢。”
刘翊看着刘基写给自己的书信,无奈的对李典说道。
李典亦是无奈:“令尊倒是韧性,屡战屡败,还想着屡败屡战。”
刘翊呵呵一笑:“老人家有脾气,我喜欢。”
“那你真打算去彭泽交了兵权?”
刘翊一翻白眼:“那我真是疯了。”
随后,便听刘翊对李典道:“好在这是一封家书,不是扬州牧与我的正规官书,也省的事儿传出去,不好解释。”
“咱不搭理他就是了,我大哥自会帮我解释。”
李典闻言一奇:“你大兄?”
刘翊笑着指了指书信,道:“大哥来信,虽然向我说明了,我父亲让我过于交兵权,但是他却不赞成我去,希望我能够恪守朝廷的指派,不为家族所累。”
“大兄信中的意思,说我父非用兵之人,兵马若真都交到他手里,必为孙策所败!”
李典惊讶道:“看不出来,你爹虽不明时势,但你大兄,着实是位高贤!”
刘翊微微一笑:“我看也是。”
“那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刘翊道:“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猜孙策和袁术想要做什么,然后一件一件的把他们想做的事全都拦下,那扬州基本就没有孙策的立足之地了。”
李典见刘翊如此自信,忙道:“依你之见,袁术和孙策会做什么?”
“将我父亲的军队击败之后,他们的目地自然就是要平定三郡,一个豫章郡,一个会稽郡,还有一个吴郡。”
“三郡之中,吴郡和会稽郡最为富庶,孙策一定会亲自率兵去平定,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豫章郡,与江夏接壤,相比于另外两郡,人口也少,袁孙暂时不会亲至,他们应该会分兵来取豫章,那莪们就先拿下豫章郡,作为我们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