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闲道有点头疼,后悔有点让她进来了,只是下意识的。旁边的工程师更是斜眼看着,继续还是不继续。
“要是疼,就上去休息吧,让陈静来接你。”
祁水瑶充分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愚蠢,着急献媚,巩固脆弱的“私人”关系,却忘记了此时是一个需要高度保密的现场,既然能进来了“关系”的稳固性得到证明,自己这画蛇添足,完全是败笔,反而是招人厌恶。方闲道也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公众场合被人主动亲密的类型,虚伪、冷漠、不喜欢热闹,似乎才是其特质。
“不用,陈静下来,我还得跟她解释这是在干什么,既然需要这么多保安来保密,还是少一个人知道更好,别再打扰工程师们的工作,还是继续吧。”祁水瑶当然不会给陈静机会,对这个心思头脑复杂的女人,祁水瑶是高度提防的。方闲道不喜欢很复杂的思考,却及其爱联想许多复杂的事情。祁水瑶就直接提醒方闲道不要在让额外的人进来了。
“继续”,女工程师给出了信号。
现场的工程师们又重新开始了活动。祁水瑶的心思却不在此上面了,心里在查着花瓣,1,2,3,4,做还是不做,奇数就做,偶数就不做。
自己目睹了一场“机密”,是泄密,还是不泄密。
泄密?
这个应该是一个打算公开展示的模型,也就在一段时间内保密,只要恰到好处的掌握好时间尺度,打个时间差,既不会暴露,又会买个好价钱。这是多么美妙的傻事,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买到秘密的人,随时会反过来当做把柄要挟自己。更何况,方闲道也不是好惹的。
不泄密。
自己恰恰就在现场,还有好多人亲眼看到自己进来,很快就会传出去。自己就会成为风暴眼,至少自己的背后老板齐鲁山就会很想知道自己究竟看到的是什么。自己能拒绝么?如果拒绝了,自己还能从齐鲁山哪里拿到什么?没有利益交换,齐鲁山凭什么支持自己。
方闲道这里机会到是很多,但都是需要投入资金的无底洞,自己没有齐鲁山的无息资金支持根本玩不转这些项目。甩掉自己原来的幕后老板,祁水瑶不觉得自己的姿色能力是令方闲道接收的原因,论颜值,这鱼人大厦里面不算纯花瓶就有七八个跟自己不相上下,更超过的也有。更多的是看在“资金”上,以及给自己背后的老板齐鲁山这一类人发出的某种信号而已。
自己就是平衡的陀螺,旋转的挺好的,怎么好好的一脚怎么踏入这里来了,怎么把自己玩死了。不踏入进来,自己也是害怕,怕没有这层亲密关系,自己也要被整死,进来之后又因为亲密过度,立场的取舍,还是有要死的大坑在等着自己。祁水瑶有点头疼,摆在天平的种种利益纠葛,算计来去,每一种后果不是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就是自己太舍不得。
一瓣两瓣三瓣,祁水瑶心力交瘁,过往自己的成绩都是在同级别当中的小游戏,从没有过致命的危机,而真正在越级挑战,来到鳄鱼之间的争斗当中,才发现自己还是嫩了许多。
享受太阳的阳光就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太近会被光热灼伤,燃烧成灰,太远的余晖融化不掉世界的恶寒。自己究竟是太远了,还是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