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死吗?”猫儿微讽着说道,实在想不明白琮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你应该知道,我们只能智取。”琮摇头,严肃地说道,“界门那里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们。”
“谁?”“思大帝?!”
天玺不明白,而猫儿岂能不明白,见到琮点头,二人都是惊讶。
“没错,我们可以借助思大帝的帮助,纠集军队,我记得前人类时代华夏有个着名的战术叫做游击战,我们也可以使用。”琮眼睛明亮,解释道,“我们小部队分散,于敌前引诱,敌后偷袭,敌中骚扰,迟早有机会让他们忘记纪律,到时候就是我们的好机会!”
一人一猫略一思考,觉得琮说得确实不错,虽然风险还是很高,但值得一试。
然而,最大的问题在于,纠集起来的军队由谁来领导。
如果是琮,估计很多人会不服如果是那些人里的大将,很可能不会按照琮规划的来。
“这不是有你在呢!”琮忽然出声笑着说道,看着猫儿。
“嘿!我又没说我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天玺抢先问道。
“好,回答一号选手问题!”琮装模作样地呼喊道,“因为我能内视……”
看见猫儿能够杀人的眼神,他顿时改了口说道:“……嗯……看透你们的内心,内视!”
天玺鄙夷地嗤笑一声,道:“呦呵!还不吓死我!我的悔柳大少爷!”
二人又是一阵胡闹。
见他们打闹,猫儿眼神柔和了些,想起了这些年平静美好的生活,怀念的目光里怎么能够缺少得了悔恨?
“我们……走吧……”她不生气,甚至还想多看些二人的打闹,只是时间紧迫,由不得他们胡闹。她原本是要把声音放得温柔一些,但话说出来却又是冷冰冰的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自己习惯了吧。
她看向他们两个:“就算是遁入四维空间,也需要一个月才能到达界门,因为四维空间有的是收缩起来的,但也有舒张的,这些舒张的有的比三维空间都要长。”
他们两个点头,表示了解。
天玺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他们自然都没有异议,全速前往界门。
……
……
界门,何谓界门?
琮向猫儿问出这个问题。
猫儿说:“宇宙是有限无界的,也就是说,界门其实是一个笼统的称呼,真正说来应该是多重宇宙连接虫洞,即是说,思大帝封住了这唯一可以到达我们宇宙的道路。其实其间秘密我也是不大知晓,我父亲告诉我,只有皇者才有资格知道所有的秘密。”
“你的父亲是?”琮愕然惊觉,能说出这番话的人必定是皇者。
似乎是为了印证琮的想法,猫儿说道:“他是一位伟大的皇者,我们这一族的最后一任族长。”
子女在外人面前很难说出自己父母不伟大这样的话来,所以琮很理解猫儿的话。
但真正重要的猫儿话里的意思,他父亲死了。
死了。
一位皇者陨落,却没有人注意到。
这很可怕。
天玺看着他,眼睛好似在问: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变主意?
他摇摇头,看着那颗比太阳大很多的恒星,问道:“谁知道古达星系?谁知道四维里有一位皇者?嗯?猫儿,你父亲在众皇殿中吗?”
“众皇殿,那是什么?”猫儿歪头,“怎么感觉你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众皇殿,基本上包括了这些宇宙的高端战力。”琮深吸口气说道,“所以,如果你父亲的逝世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很有可能就是没有加入众皇殿并且众皇殿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猫儿低头,蜷起身子,片刻后悠悠说道:“我父亲成就皇者是取巧,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连我也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知晓的。”
“所以,哪怕我们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琮皱眉说道。
他们自然知道琮口中的“他们”指的是什么人。
“我们继续我们的计划。”思考片刻,琮说道,却沉重得可怕。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陈纳德不属于华夏,但为了战争的停止,他们都不在自己的故乡奋斗,却像是为了别人的解放而努力,但最后确实是帮了自己。
对于琮来说,这可以说是高尚,也可以说是无奈的妥协,因为他被困在这里,没有办法逃离。
高尚之人一般是能自……和谐慰于现状之人,这是“既来之,则安之”的哲学,而不是得过且过的懦弱。
至少琮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
……
思大帝这名字很有意思。
有意思在他的名字。
这是句废话,但这句废话非说不可。
因为哪怕强大如荒皇,也是在成为众皇之皇之前只称帝枫。
但是,思大帝不一样。
他是有着,众皇之皇的实力。
静静地,守护着界门。
然而,没有皇者的封号。
他是有着,血皇、隐皇一样的辈分。
静静地,注视着宇宙。
然而,没有皇者的封号。
不知为什么,没有皇者的封号。
就像至古尊者成为众皇之皇后号称血皇,几乎是每一位众皇之皇都有封号。
唯一的例外就是思大帝。
你看他的封号是多么的奇怪,思大帝。
不似虚帝,不似帝枫。
他就是思大帝,独一无二的思大帝。
思大帝身化界门之后,众皇殿为之上尊号曰:惠皇柔质慈民圣闻周达昭皇。
但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有资格获得封号。
没有人知道他思什么。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不接受封号。
地球人在思考的时候想到了前人类时代西方现代哲学之父笛卡尔的名言:我思故我在。
所以提出,思大帝的意思是,他叫思大帝,所以就一直存在。
但是,这理论一出就被许多人驳斥:既然都是思,为什么偏要是思大帝,而不是思皇?
于是,这就成了宇宙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当然,这番争论传到了那位温润如水没错,确实是温润如水的男子耳中,他愕然而笑,道:“不必。”
当然,说这么多不是为了夸赞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只是因为猫儿的讲述实在啰嗦,语气助词加起来可绕地球三圈,所以,为了整洁美观,用另一种方式展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猫儿对思大帝的崇拜已经无需证明,她言语里的极端情绪简直让许多“宗教人士”汗颜。
……
……
到达界门处后,思大帝已经等在那里,猫儿萌萌地鞠了一躬,道:“见过思大帝!”
天玺也不敢怠慢,恭敬地说:“见过思大帝!”
而琮迟疑着,不知道思大帝是否认识阿爷和血发人,如果认识,自己该怎么称呼?
思大帝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温柔地笑着,说道:“你叫那个老家伙一声阿爷,叫我一声阿爷也亏不了你。”
琮乖乖地叫了一声“阿爷”,完全不顾猫儿和天玺怪异的目光。
与很多人的的猜测不符,思大帝并不是帅得惊天动地,只是一种耐人寻味的美感,观之,如饮一口清泉,很是爽利。
他穿着灰色长袍,长袍下摆却是虚幻的长发及腰,时时噙着微笑,仿佛不为这世间任何事所动。
只看了他一眼,就可以理解温润如水的真实含义。
是的,很多人认为温润如水是用来形容女人的,但你看过思大帝一眼,除了温润如水,你绝对想不出别的词来。
所以人们创造出一个“是鸡先生了蛋,还是蛋先孵出了鸡”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是思大帝造就了温润如水,还是温润如水成就了思大帝?
思大帝看着他们,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也肯定会帮助你们,甚至,猫儿,我可是知道你的父亲的。但我没能保护他,这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他不为自己的失败寻找任何原因,因为在他心里,失败就是失败,不是说出一大通理由失败就会变成成功。
他的这一个性不只是为人津津乐道,更是被人尊崇,道“视其高洁,而叹为观止”。
猫儿自然不会埋怨,只是更加崇拜思大帝,道:“怨不得您,您也不必烦忧,您毕竟只是魂体,若能恢复,他们安敢如此?”
思大帝摇头,微微叹息,说道:“就算是我完全恢复,也没有办法抵挡异域的入侵,毕竟,异域又不是没有我们这样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
莫不是说,异域竟然有能够匹敌他们的存在?
然而,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出现?
“我们这些人都是老不死的,顶着年轻人的面皮,结果干着老年人的事,实在是浪费。”思大帝轻声说道,“浊那老头子经常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快些轮回去呢!当时我只是置之一笑,今日想来,却觉得他说得对,我们确实都该早入轮回,也好为后人留下发展的空间。”
他看起来是一位乐观主义者,却又有着悲观主义者的一些思想他是想着为了后人,却是用自己的牺牲来成全。
“阿爷,您……”琮不知应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只好无话找话问道:“你可知道一位血色长发的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