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切地爱着自己的种族!
他担忧着自己的种族,担忧着是否真的能赢下这场战争。
琮转过头,看向城下。
几乎所有异兽怒吼着倒地,天地间充斥着千奇百怪、不甘的吼声。
倒地不起。
场面在一番吼声后竟是安静了下来,有些诡异,而人类更多的是兴奋。
真的,要赢了吗?
所有守备人员看向琮,等待着他的命令。
苏大和段逸之已说过,琮乃是圣人,是他们之后的领导者。
琮沉默片刻,下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命令:“箭射!两轮!目标:地面异兽!”
有人不解,也有人了然。
但现在没人来反对他,所以,两轮箭射!两拨箭落!
却没有一只异兽活动,都是保持原样,倒也溅起了血花,洒满大地。
不正常!
就算是死亡的异兽,在箭射中的那一刻,肉体也会有一定的反应,但是,这些异兽太“死”了,很是可疑。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他身上。
他思索片刻,下令道:“暂不出击!”
然而这时偏有人起了怨言,道:“你虽是圣人,然而我看你的想法,亦不如三岁孩童!”
却是他们被异兽压迫极了,一旦处了上风,竟是迫不及待便要“乘胜追击”,纵便有人知道不妥,然而这样情况下,又能说得了什么?
琮虽是心中有怒,却并不因此松口:“不得出击!等待确认!”
“你怕是异兽的奸细吧?!”些人听琮命令,就起反抗,话一出口竟成了这样的句子,但他们已收不回了,便作一副确认的模样,仿佛琮真的便是所谓异兽的奸细。
有人断定,也就有人敢于相信。
人类是有一种从众性的,一人见许多人怀疑,他便也起了怀疑二人见许多人怀疑,他们便也起了怀疑于是怀疑之人越来越多,而琮却是不得辩解。
人类更有一通病,凡自己认定了某种答案,便是真相,也可以忽略的。
忽听有人叫道:“你虽是欺骗了段太尉和苏将军,然而是欺骗不得我们,欺骗不得这众多人!”
原来他们要比段逸之和苏大聪明得多,还是他们自以为“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把人类交给人类自己,真的没问题吗?
琮忽然迷茫而没有答案,没有答案便沉默,沉默亦刺激了那些叫嚣者与怀疑者,于是甚嚣尘上。
我喜欢很多词语,包括“如果”“可惜”“也许”,所以在这里我可以用这三个词表达出接下来我要说的话。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不是琮,也许他们还能够有“更伟大的”表现,可惜现在是琮。
我之所以要说“如果”和“可惜”,是因为琮的实力在这里摆着。
琮圣人威压扩散,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他的声音也冷下来:“按我说的做!”
他们谁也没想到琮竟是个这样人物,张嘴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咽下了。
如此一来,他们虽是心中仍有着不满与愤恨,却是终究没有说出来,但眼神是瞒不住他们内心的。
于是,琮下令让一些敢死队下去探查。
很快,敢死队回来,报告称,那些异兽尸体并没有什么不同。
琮这才略略放下了心,却又迟迟不肯下令。
因此,那些人忽然就违抗了他,去除了城池上的护罩,准备出去。
就在这时,那许多异兽尸体竟是活了起来,一哄而上,转眼间就有上百异兽攻上了城头。
那些人死到临头犹不悔改,大叫着:“都是你这家伙害的!都是因为你!”
这样的人,真的有保护的必要吗?
自己,究竟有怎样的义务来保护他们?
而他们,不也是害死了青皇吗?
下一个,就是我吗?
琮苦笑着抬起头,望着眼前蠕动的躯体,手向前探。
圣人的力量从手中喷涌而出,在异兽群中开辟了一条道路。
便在这时,一种悸动由他心底而起,身体对危险的警惕令他一瞬间转头。
双目赤红。
他看见了什么?!
那是萍儿,那是萍儿!
可是,她胸口被什么染红了?
可是,那从她胸口出来的剑尖是怎么回事?
可是……
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