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彦把温好的牛奶喂给婴儿,对着两个孩子说:“你们最好老实一点,你们的爸爸很辛苦,别吵到他休息。”
项恺走到门外看着林子彦,他坐在床边,下巴撑在摇篮的提手上,两只手掌扶着奶瓶,听到他说自己是孩子们的爸爸。
这幅画面的冲击强大到颠覆项恺的内心世界,撕裂这里原来的黑暗和孤寂,被温暖的爱意填充,而这些本该是不属于自己的。
林子彦又说:“小心他生起气来揍你们一顿,啧啧,你们爸爸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项恺皱眉,抬手敲了敲房门,林子彦吓了一跳,错愕地瞪大眼睛,他放下婴儿喝光的奶瓶,走到项恺面前,“宝贝,你怎么不去睡觉啊?”
“怎么还没有小宝宝乖呢,走吧,我们去睡了。”
项恺瞅了一眼孩子,林子彦搂着他的肩膀往房间走,“放心吧,我教育过他们很听话的。”
项恺心里冷冷地吐槽,就是因为你教育过,他们才可能更难带。
清晨,林子彦被敲门声吵醒,项恺打开房门看到是一位长相富态,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她开口问道:“请问林子彦先生是在这里吗?”
林子彦听到是阿姨来了,忙跑出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把她带进房间看宝宝,林子彦搂着项恺的腰,下巴撑在他的肩膀说:“宝贝,我们带baby的经验比较少,还是让阿姨帮我们吧?”
项恺扯开他的手掌,不明白林子彦怎么在外人面前也能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让阿姨来的事林子彦之前提过,项恺没说什么。
阿姨看见两个金发宝宝,难掩高兴地问:“林先生,什么时候把孩子带回去让林老先生见一面?”
项恺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林子彦早就想好对策说:“外祖父的病情医生交代过不能大悲或者大喜,这件事我们慢慢地告诉他。”
林子彦握着项恺的手说:“比如我们先告诉他,我找到了终身伴侣,现在正在热恋好了。”
阿姨对他们年轻人的开放十分惊讶,抱起孩子笑着摇了摇头。
项恺的神色凝重,听到终身伴侣这几个字,还是怀疑地看了林子彦一眼。
可项恺担心的是林子彦把孩子带走,自己不可能把孩子给他,想着看来要尽快离开。
林子彦是什么人,他的脾气性格和他的家庭有很大关系,自己虽然没办法给孩子最好的条件,但孩子真的被带走也不会被教成什么好人。
林子彦瞅着项恺严肃的样子,拉着他回到卧室,项恺坐在床上,林子彦捧着他的手说:“放心。”
项恺抽出手被林子彦抓住手腕,他可怜巴巴地说:“宝贝,你能帮我换药吗?”
林子彦解开睡袍带子,白皙的胸膛还贴着纱布,他皱着鼻子说:“我觉得自己都要臭了。”
项恺板着脸,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伤口,转身往房间外走。
林子彦追过去,“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我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我想在家陪陪你和孩子。”
“如果现在去医院,回来的时候就要晚上了。”
项恺站在客厅拿出医药箱,转身沉声说:“过来。”
林子彦扬起笑脸,像是某种大型金毛犬朝项恺扑过去,项恺让林子彦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他身前,俯下身揭开他胸膛的纱布。
结着血痂的伤口像是一条红色的蜈蚣趴在他的胸膛,纱布粘连下来一小块痂皮,伤疤渗出丝丝血渍,项恺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膏的苦涩,林子彦猛吸了口气,项恺抬起眸子看向他,林子彦忍着痛,眼圈都红红的。
项恺想骂他一句,不中用,这点痛都受不了,可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低声说了一句:“忍着点。”
林子彦扯着嘴角笑得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想着我不卖惨的话,你就不会心疼我了,他吸了吸鼻子,手掌紧紧地攥着拳头,“疼……”
“宝贝,能轻一点吗……”
项恺听他喊疼心里烦闷,拿出碘酒涂抹伤口的边缘,林子彦的身体明显地一颤,“嘶……”
他急促地吸气,药水渗透到皮肉深处,疼得他绷紧胸膛的肌肉,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项恺感受到他的僵硬,脸色难看地攥着棉签,半蹲下身,张开唇瓣轻轻地往伤口上吹气,手掌利落地涂抹药膏。
林子彦怔住,温热的气息吹在胸膛上,泛着撩人的痒意瞬间止住疼痛,他深深地凝着项恺专注地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心脏快速地迸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项恺拿起纱布,林子彦猛地攥住他的手,项恺以为是他疼得受不了,冷着脸说:“马上,忍着。”
林子彦不敢再装可怜,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好,都让自己忘了痛。
“项恺……”林子彦搂着项恺的腰说,“如果能留住你,让我多挨几枪也愿意……”
项恺僵住,推他的肩膀,“放手。”
“不放……”林子彦摇头,“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死也不放手!”
项恺怒骂道:“你还上不上药!”
“你把伤口弄坏了,我不会管你!”
林子彦用力搂着项恺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暧昧地说:“宝贝,真的不痛了,我还能抱着你做点运动,你要不要试试?”
项恺被他拽倒,膝盖跪着沙发垫子,手里攥着纱布,恨不得直接勒死他。
林子彦瞅着项恺的脸色觉得大事不妙,敞开手臂让他帮自己包裹伤口,求饶着说:“宝贝,我错了,你来吧,要轻一点啊……”
“啊……”
“痛痛痛……”
“闭嘴!”
阿姨在房间里听着林子彦的鬼哭狼嚎,伸手逗着孩子,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