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溪一行人回了院中,院内有走廊,可坐人,底下则是一条小河流,养着小鱼,他们就坐这廊中,一搭一搭地聊着天,只有纪慕风与阮初棠格格不入,一人坐一边沉思,那样子像是在思考天下大事,表情严肃,惹得旁人都不好意思去打扰两人,只好让他们坐那想。
叶晨溪正给萧祈安把脉,此前他战斗时受了伤,虽说那点伤早就愈合了,但叶晨溪不放心几人,挨个给他们探查,可轮到萧祈安时,叶晨溪竟表情转换,还挺严肃,这下搞得尘述紧张不已,还以为他是否受了内伤,或是他不知道的伤,脸色逐渐担忧。
就听叶晨溪突然道:“一切都好,只是……。”
尘述急忙问道:“师傅,只是什么?”
连萧祈安都安静听着,能让师傅都这么严肃的事,必是极重要的。
众人也都看向叶晨溪,叶晨溪抬头便见众人的眼神,笑笑不答,只凑萧祈安耳边说了一句话,就见萧祈安顿时脸色爆红,浑身不自在,叶晨溪还拍了拍他道:“无事,师傅都知道的,不用害羞。”
萧祈安……:“师傅,可别再说了。”
尘述却是好奇什么事,正要问,便被萧祈安一把摁下去,瞪了他一眼,饶是尘述再好奇,此刻也知不是问的时候,不然那脖子上的纤纤玉手会直接拧断他的脖颈,只好偃旗息鼓,只待日后有机会再问。
师徒几人正说闹,龙白与玄离还时不时加进去,添一两句话,自远处瞧去,便是一派和睦之象。
阮初棠的眼中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她从来没见过这番情形,却在待在叶晨溪身边这段时间以来,她便时常得见,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尊卑,没有那些尊称,只有一句师傅和你我,她从来不知还有这种相处方式,所知道的皆是尊卑之别,留在叶晨溪身边越久,她越不想离开,他们这种相处方式,她很喜欢,无拘无束,随意打闹,但又是真心的好,叶晨溪的师傅做得很好,她虽时常逗人,也是付出很多,时刻拉着一切,对徒弟或对朋友皆是真心付出,所以她也能得到最好的回报,哪怕耗时耗力,也只是因为想叶晨溪高兴,便日夜不分为叶晨溪做着一切,这些都是她曾经都没见过的。
叶晨溪正抓把鱼料喂鱼喂得津津有味,谢舒怡也在一旁看,还提醒叶晨溪哪只鱼没吃到。
叶晨溪回身拿鱼料,就见阮初棠起身,走到她面前停下,她抬头望去,就见人跪下来,要朝她磕头,叶晨溪赶紧托住,直接托了人起身,拿了鱼料继续回身喂鱼。
她手指捻着鱼料,就这么一点点喂,也没说话,气氛似乎就这么停顿下去,除了鱼正吃料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就在阮初棠以为叶晨溪不是真的要收她为徒,也许只是想欺辱她时,她手握紧了,她想,“是可以的,神峰要杀她,那她玩弄人也是应该的,她在神峰,神峰的每次活动也许她不知,但一些较大的她是知道的,她以前真的以为叶晨溪是魔头,否则怎会杀了神峰那么多人,可她不是没有眼睛,此前信是因为他们如此说,她便也认为是,可相处下来就知道叶晨溪不是,她不会成为魔头,如果一定要这般称呼她,那她只会成为恶魔的魔头。”
阮初棠终于在这沉默中说话了:“我知道了,我会离开,我也不会再回神峰,也许正如你们如今所做的一样,游历天下,帮扶弱小也是可以的。”
她言语中有不舍,却也没认为叶晨溪该为此前说过的话负责,是她先要杀人的,不怪人家,但她还是觉得委屈,她觉得没人要她,不管在哪都一样。
说完便想转身离去,却发现不能动,叶晨溪才回头看她,对她道:“你这一跪是何意你知道吗?”
阮初棠一愣,却还是如实回答:“我知道,跪你是因为要拜师,此后与神峰再无瓜葛。”
叶晨溪伸手支着头,偏向她道:“你想清楚了?”
阮初棠道:“想清楚了,我不想再回到神峰了,那里没有温暖,像个冰冷的冰窟。”
叶晨溪也不逗她,直接道:“好,去斟茶吧!不用跪我,更不用拜我,敬杯茶便好了,你师兄师姐们都是如此。”
萧祈安已经端着茶来了,此前她一跪萧祈安就去准备了。
阮初棠愣愣看着,这时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只呆呆站着,还是谢舒怡起身,拉了她的手道:“师妹,来,给师傅敬茶就算是了,此后你便是她徒弟,便是我们师妹了。”
阮初棠接过茶杯,斟了茶,双手递给叶晨溪,叶晨溪也不逗闹,直接喝了,这礼算是成了。
叶晨溪也没问为何想通了,也没问其他,阮初棠是否真心她也不必问,她能看见,其他的等吧!等以后阮初棠不再像如今这般,便再问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