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王妃的安排,冯远自然要成全,所以他率军进城之后,让蔡公公找来四海商盟的人,问了粮商的仓库位置,最后过去处理,尽量给难民留下时间,尽量多拿粮食。
百姓对官府还是充满惧意,加上如狼似虎的将士配合,街上的秩序很快平稳下来,百姓们也得了实惠,关门闭户,静待事情的发展。
粮商们此时已经收到消息,仓库被难民找到了,正抢粮食呢,一个个急的团团转。
店铺里的粮食毕竟是少数的,加上这几天抻着粮价,存货不多,就是被抢了,损失也不大,能受得起。
可要是仓库被人端了,可就伤筋动骨了,那些难民可是有几万人,能给他们剩下多少?还不得搬空了呀?
纷纷找到黄州牧,让他想法子抢救,威逼利诱,丑陋的嘴脸让黄州牧看着恶心!
能成为他的客人的都不是一般的粮商,家里在官场都是有人的,平时黄州牧都得巴结他们,否则政令都不敢说能传达下去,没少受这些人的脸色。
这次有了王妃做靠山,他才不管这些人毛病,州牧的派头端的足足的,打着官腔道:“不是本官不想管,诸位也看到了,城里的暴动才是最重要的,就连这府衙,都只剩下端茶倒水的妇人了,连个看门的都没有,都派出去维持秩序了,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粮商的会长姓罗,五十多岁的年纪,家里的子侄在朝中当官的就有十几个,虽然都是四五品的官儿,关系网还是很深厚的。
他看黄州牧推诿,面色不悦,道:“黄州牧,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想帮衬大家伙儿,肯定有的是法子,这么眼睁睁看着难民抢粮食,是何居心呀?
大家伙儿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也没少帮衬大人,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打官腔绕圈子就免了,时间可不等人呢!”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再耽搁下去,粮食都给搬完了,人一跑,上哪儿找人去?”
黄州牧端正神色,目光锐利,显示出难得的沉稳和自信,道:“罗员外既然这么说,本官就和各位交个底,这次的事儿因何而起,诸位心知肚明,有些钱能赚,有些钱还是不要伸手的好,毕竟诸位家里也不止这一项买卖,何必被人戳脊梁骨呢?”
罗会长怒目瞪着他,“听黄大人这意思,是站在那些贱民一边了?谁家也不会嫌钱多不是?我们做的都是正经买卖,屯粮不需要本钱的吗?买卖,买卖,合适你买,不合适可以不买,我们又没强买强卖,怎么就被人戳脊梁骨了?
黄大人直说吧,今儿你是帮我们还是不帮,谁也没时间跟你在这人耗着!”
这些人也不好得罪死了,撕破脸对他也没好处,黄州牧最终妥协:“这事儿还得冯将军出面,那么多人,只有军队才能镇压下去,府衙的兵,去了也是白搭。
本官亲自走一趟,请冯将军派兵镇压!”
罗会长起身道:“劳烦黄大人了,大家伙儿心急如焚,不如一起过去?”
他是怕黄州牧出工不出力,亲自去比较放心。
“诸位愿意跟着就一起吧,就在隔壁院子。”黄州牧没反驳,只是嘴角泛起讽刺的笑容来。
蔡公公陪着冯将军一起等消息,好回去和王妃禀告,一行人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下首,呆滞片刻,随即恍然,这背后若是没有王妃插手,打死他们都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