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在大殿发泄怒气的时候,元靖羽已经领着家将出了京都,马不停蹄地赶往孟州。
太子也在殿内,第一次认识到了,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也明白了父皇为什么那么忌惮皇叔,他的威望实在太高了。
太子敢肯定,哪怕没有虎符,皇叔一声令下,无数的将士都会纷纷响应,给父皇请命,只是不想撕破最后的遮羞布罢了!
只是他很奇怪,皇叔一向低调,恪守礼数,对父皇更是尊敬,这次为何这样强势,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父皇?
他重新返回大殿,想和永昌帝商议一下,却听到里面一阵惊呼:“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御医,快宣御医!”
吓得太子赶紧跑进去,只看到永昌帝面如金纸嘴唇发白地躺在地上,居然晕倒了!
元靖羽没想到自己能把永昌帝给气的晕倒,原本衰弱的身体更是如风中残烛,支撑不了多久了。
朝廷这边兵荒马乱的,人人自危,沈清菀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滋润,什么都不想,安心养身子,月子做不好,落下病根,受罪的只是自己。
外面守卫的人变成两拨,每次耶律录旗来探望,颜容都寸步不离地紧跟着,让耶律录旗一肚子话说不出来,渐渐也来得少了。
大王子那边正在开宴会庆祝,颜清坐在下首,举杯恭贺道:“此乃天助大殿下,耶律录旗腹背受敌,不死都难,咱们只要守好边关,他就休想回来,这汗位非大殿下莫属了!”
“哈哈,借郡王吉言,本王若是登上汗位,乌桓族将会是第一部族,本王划分最肥美的牧场给郡王,咱们君臣共享富贵!”
大王子得意至极,最大的敌人马上就要授首,他怎能不高兴?
朝廷的动向瞒不过耶律录旗,他急的团团转,原本是一步妙棋,因为颜清郡王的背叛变成了腹背受敌,元靖羽又亲自挂帅,孟州城外已经隐约看到大夏的斥候,只等他的到来,这仗打的艰难多了。
颜容郡王道:“有沈清菀在手,咱们怕他不成?他不是把那个女人当眼珠子似的疼吗?本郡王倒要看看,他该如何取舍?”
想起元靖羽心痛万分的模样,他心里一阵畅快,也让他尝尝失去最重要之人那种锥心之痛。
耶律录旗眉眼深沉,颜容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听不进去任何意见,还真是内忧外患,饶是他自认智计百出,此时也没了好的办法。
夜里,沈清菀睡得正香,突然一阵心悸,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站着一个黑影,吓得她差点儿尖叫出声,捂着嘴忍住了。
她伸手摸到枕头底下,那里放着一张臂弩,咔嚓填好,一箭射向黑影。
黑影吓了一跳,一扭身弩箭擦着他的鼻子射过去,赶紧趴在地上,后背已经让冷汗浸湿了。
“是我,别射了,姑奶奶,算你狠!”黑影道。
沈清菀眉眼深了深,居然是耶律录旗,深更半夜,夜闯自己的闺房,他还有脸让自己别射?
理都不理他,掀开帷帐,弩箭再次冲着他,眼里满是坚毅之色,扣下扳机又是一箭,幸好他滚得快,否则就要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