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唐皇已正式命大王子为新任可汗,已传下命令,命我等前去,我们也要活命,对不起可汗了。”
侍从说罢,不再言语,从腰间抽出刀来,向慕容伏允走去。
“你,你要做什么,我才是可汗,我才是吐谷浑的王。”
慕容伏允惊慌失措的大叫道,一步步向后退去,四周张望,想觅路而逃,却发现周围已尽是持刀狠狠盯着自己的侍从。
这时草原的风似乎停了,一切仿佛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慕容伏允终于安静了,他的头颅被侍从们齐整整砍了下来,被布包了,终于奉了大唐皇帝的召,由下属提着,走在前往长安谨见的路上。
贞观九年,唐灭吐谷浑,太宗准其复国,慕容顺被立为新任可汗,却因无任何根基,又不甘做贵族们的傀儡,却又没有心机和权谋相抵,被人暗中使了刺客,一刀要了性命,随自己的父亲而去了。
这年九月,太上皇李渊终于走出人世的囚笼,魂归九天,弥留之际,太宗欲以孝示天下,前去探望,欲亲侍以汤药,皆为李渊婉拒
“我要去见建成元吉了,命已如此,药我就不喝了,太苦。”
脸色枯黄的李渊惨淡的笑道。
“父亲,还是忘不了呀”
李世民叹道
“二郎,我毕竟是你的父亲,这一次,难道就不能让我做一次父亲吗”
李渊言道,声音颤抖,神态萎靡,却带着一丝威仪,他想起了武德年间的自己,那是他一生最灿烂的时候,是属于他的时代,如那绚丽的烟花,照亮这俗世的黑暗,又瞬间消散在空中。
“父亲,你当然是我的父亲,望父亲好生养病,宫中有天下最好的医者。”
李世民强颜笑道。
“二郎,你皇帝做的很好,只是我没做一个好父亲呀。”
李渊黯然言道。
李世民无言,父亲将要离世,这几年他以富贵将父亲囚于弘义宫,回到宫中只思妻妾诸子之事,与这个父亲少有念及,这一次探望于他也是无奈之举。他的孝只在母亲,他将母亲灵杦移至修建已好的帝陵,时常祭拜。与父亲,他知道武德之间,父亲有杀他之心,而玄武门事变他也有弑父之意。父子之情早已淡薄。
“你政事繁忙,能来已是不易,你去吧,为父乏了。”
李渊闭目言道。
李世民忙起身,叫了左右,好好服侍,便勿忙离去。
李渊逝去,李世民不同于九丈帝王之陵,以六丈之陵而葬,一切都是为他帝王的妆容,肯定父亲便是否定自己帝王的合法性。他修改史书,改变父亲的样貌,十八岁的他取代了父亲,取代了关陇出身的唐国公李渊,成了太原起兵的施行者,父亲如一个没有灵魂木偶,由他一步步的逼上皇位。他重用侯君集,只因那夜他默默的替自己囚了父亲,吐谷浑之战,侯君集虽居功至位,但主帅却是李靖,只要李靖在,便会有最行之有郊的奇谋妙策。李世民命侯君集为军中副总管,取得功绩,欲取代已年入暮年的李靖。
吐浑大战过后,李靖彻底隐身,将自己府门紧闭,谢绝一切探望。亢龙有悔,以退保命,而反之侯君集却屡次领兵出征,李世民欲将其陪养成第二个李靖,他却从未老去,一直都是二十岁时积极进取的样子,他想要的是一世的荣华。
贞观年间太宗一直惦记着武德期间随自己征战四方的将领们,时常予以敲打,李靖替唐得了唐境江南的半暨江山,又替太宗一雪前耻,灭掉东突厥,武将之功已达颠峰,他已无欲无求,虽身在人间,却已隐藏自己真实的面目,大恩即是大仇,古今皆然。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李世民痛彻心菲,他的明月,这生他最爱的女人,明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