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女儿被抓进来了么？”阮年年指指曲烟秀，“问问她吧。”

掌柜的吭哧吭哧要说话。

曲烟秀抿抿嘴，打断他，“我知道她，年前就死了。”

掌柜的三个人窝在一处，呆呆愣愣的，那女人还木愣地接了一句：“我说的是我家丫儿呢，不是这些疯女人！”

“死了，”曲烟秀眼中透着不喜，“因想着逃走，被城主杀了。”

几人怔在当场。

突然，掌柜的脸色紧绷，青筋抖动，大吼一句，“你……你放屁！你上个月还说她好好的！你这个贱人！肯定是你杀了她！”

蓦地一把扑向曲烟秀，可他并不是修士，肥胖的身躯十分蠢笨，曲烟秀腰肢一扭，便闪了过去，看向他的眼神说不出是嫌恶还是怜悯，“我说过，她死了。那些被你拐进来的姑娘们，有大半也死了。”

丫儿的娘哆嗦着唇，噗通瘫在了地上，嘴里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要作恶事，报应到丫儿头上了！丫儿啊……”

说完，猛的暴起，也不知干瘪的身躯哪来这么大的能量，猛地往屋前门廊上一撞，一声闷响，血溅如花，顿时气绝。

掌柜的脸色忽的灰败下来，打着颤，口中嗬嗬作响，痴呆了一般。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阮年年叹了一声。这也算是……报应吧。

掌柜的一下子像老了几十岁，由伙计搀扶着，痴了半晌，最后才想到撑着给阮年年跪下，只是肥胖的脸上涕泪纵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给人磕头。

“你走吧。”阮年年俯首看他，“今后也不要害人了。”

“害人……”掌柜的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口中不断地念着这几个字：“害人……害人……”

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外，而撞得脑浆迸流的女人，不甘心地大睁着眼睛，似乎视线还尾随着他离去。

处理完了这一切，突然听那城主嘶哑的声音急急喊道：“别杀我！我……我有玉虚宗的山主令！云山主不日要来本城歇脚！”

阮年年顿住，回望那城主，云徐？

他在玉虚宗好好的，跑来这鬼地方做什么？

再一看无念，他已经解了城主的禁言术，这老家伙全身上下，只一张嘴能动弹。

“谎话也不编得像一点！”她又踢了他一脚，嫌弃道：“我师父还在总宗坐镇呢！”

“没骗仙尊……”城主恐惧地解释，“小人、小人不敢骗仙尊！小人确实收到了山主令，还是小人找了许多门路得来的！云山主要往蓬莱崔氏去，小人这城……便是驻点之一！”

他讨好地看向几人，眼中划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他们真的是总宗的门人，还是云山主的亲传弟子，玉碟上记的明明白白，他就不信，搬出云山主来，他们还敢下手！

阮年年秀气的眉深深蹙了起来。

“师父找崔氏做什么？”她总觉得不妥，拉了拉无念，“宗门不是向来不待见崔氏么？”

“何止是不待见。”无念神情莫测，意有所指，向城主道：“往来书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