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远很不好过。

非常的不好过。

前天，乡里的小吏联合起来，公然反对他的秋收计划。

“欺我无谋乎？”

好吧，他还真没有什么谋划。

他效仿秦风，找借口杀了一部分小吏。

这原本没什么的，但是被尚远知道后，被他亲自教训了。

他绕着向北乡跑了整整一圈啊一圈，跑的腿都废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床。

尚远问他：“你知道为什么秦风敢这样做吗？”

他理所当然地回道：“因为他善！他不想要百姓吃苦。”

尚远怒斥：“我问的不是做事的原因，我问的是做事的依据！”

他思考了许久：“因为不仅想要这样做，还能够这样做？”

尚远坐下：“这是一方面，还有就是他只能这样做。”

看向李江远疑惑的表情，尚远详细说道：“秦风一是潜力大，进境快，你猜他现在有没有五脏境？”

“他肯定已经五脏境了，这是他做事的底气。”

“但是他可以不用这样酷烈的手段吗？他只能这样。”

尚远指着自己：“我们是豪族，至少上一代是，就要用豪族的规矩做事。”

“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寥寥几人认他父亲秦淳的关系，那他现在和庶民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只能通过杀戮来震慑宵小，来组建自己的规则。”

李江远躺在病床上，当夜思索了很久，尚远也不催促，等着他的话。

“现在这大赵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组建自己的规矩，或许才是应该做的，即便不对，也不会错。”

尚远当时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大赵变了，世家没变啊，玩法是世家制定的，以前不会变，以后也不会变。”

又勉强道：“他只是一个天才，一个人，没办法成为一方诸侯，那他制定的规则，终究只是浮云而已。”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说服力，尚远起身，望向窗外的月亮。

良久才道：“至少那是条布满荆棘的路，你作为有机会成为世家的豪族子弟，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李江远疑惑了。

秦风若是要走自己的路，他为什么要和秦风分道扬镳，不能相互扶持啊？

“至少，等我到了五脏境，再去看看能不能帮到秦风。”

李江远暗自琢磨，他现在是炼髓末期，凑足灵药后，或许能速速突破。

我总要回报秦哥一点啊。

……

王怜杰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秦风和李江远都采取杀戮的手段，我就得做个缩头乌龟，和那群没有武力的小吏谈判？”

“我是小丑吗？”

门客许三平坚决反对：“你是王家嫡系，就不该破坏我们一起守的规矩。”

“家族需要规矩，特别是规矩是我们一起制定的。”

王怜杰没有办法，他向家族里拿了太多东西，实在不能破坏家族的声誉了。

“好吧。”

“那我要破限丹，补偿一下我幼小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