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褐质？”

“没错，至少从结构和功能上说，很像。”

脂褐质lipfusin又称老年素，沉积于神经、心肌、肝脏等组织衰老细胞中的黄褐色不规则小体，内容物为电子密度不等的物质、脂滴、小泡等，是溶酶体作用后剩下不再能被消化的物质残余，它无法被衰老细胞所代谢，因此极度影响衰老细胞的功能……至少在地球是这样的，而在九墟，不仅仅有细胞生物学版的“脂褐质”，更有法术实体版本的“脂褐质”。

“梼杌老祖的境界确实是金丹期大圆满，然而他真正能发挥出来的法力只有金丹后期的水平，这种调不动并不是他主观意愿上的不想，而是客观层面上的无法感知和使用……所以西门先生是认为，那是由于他的金丹中沉积了巨量的法术实体版本脂褐质，是吧？”

“很对，另外我们手头其实还有一批金丹期修士，所以……”

“所以我们有必要对深岩堡基地海底小纵队六人组进行一次大体检！”

考虑到“防止敌方法术实体渗透”的必要性，神机营修士进行体检简直和吃饭喝水一样普遍，来自深岩堡基地六人组的金丹数据在一个小时内传输了回来，然后西门戎和阑珊迅速得出了一个结论

“法术实体版本的脂褐质简称法褐质，并非只存在于衰老的金丹期修士的金丹之中，而在那些看起来还很年轻的金丹期修士的金丹中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似乎年轻的金丹期修士存在定期扫除的能力，因此法褐质虽然存在，却被压制在一个很低的水平，而那些开始衰老的金丹期修士，其实就是丧失了定期扫除法褐质的能力才开始衰老的？”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如何验证这些呢？”

“要不然我们对梼杌老祖金丹内的法褐质进行一次人为的大扫除试试？”

“先进行一些低烈度、局域性的扫除吧，避免可能存在的意外损伤。”

“好的。”

“法褐质”虽然叫“质”，但其实叫做“惰性坏死型法术实体”更为符合实际一些，这些法术实体内部的法力环流非常迟钝，甚至可以说是停滞，而对外界的刺激也不敏感，甚至根据西门戎和阑珊的推测用来自爆都不合格，它们在金丹之中起到的唯一的作用，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然后问题来了，如何进行一场低烈度、局域性的扫除呢？

金丹，作为法力运转的中枢结构，以及“反应炉”，是一个非常精密的结构，就如同你给一台电脑“清理垃圾”并不是撬开机箱上锯条开锯一般，要清洗金丹中的“法褐质”也不能直接用法力来个狂轰滥炸，必须一点点，慢慢地，精确的，温柔的进入到梼杌老祖的功体之中，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汝等意欲何为？！”

梼杌老祖再怎么衰老、迟钝，也无法对两股明目张胆地侵入到功体之内的法术无动于衷，虽然这两股法力在“级别”上不算太高，但在“精密程度”上十分骇人。就梼杌老祖本身的感受而言，那并不是被沉重的大刀劈头砍个满脸花，而是被两把锋利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割肉，或者说的更露骨一些，这是在凌迟……凌迟啊！

梼杌老祖后悔了，他彻底的后悔了！他就应该带着一堆机关人丫鬟隐居起来过日子，不要冒出来找什么新版神机营大将军的！西门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阑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女，他和她表面上会给你一些蝇头小利，但最终都会让你连本带利都还不清……

……救……救命……

……救命啊啊啊啊……

梼杌老祖很想“拔腿就跑”，然而他被一堆在硬度和强度上都十分骇人的机械造物给固定住了，根本动不了，他也非常想给方蔓萝传音入密，让她来救自己，然而这隔着不知道多少层厚重的墙壁，灵识受到了极大的阻碍，方蔓萝在哪里？不知道在哪里如何传音入密？

正当梼杌老祖开始咒骂西门戎和阑珊，说什么自己做鬼也不放过这一对杀人放火的狗男女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感觉正通过金丹丹田，一点点弥散开来，老家伙先是恐惧，然后惊讶，因为这根本不是疼痛，而是……

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