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古站起身说道:“刚刚还提到了他。难道他想借点粮饷给我们?不,不能说借,应该是还。这一次歼灭黑鹰军,他可是抢占了老大的便宜。”
“与禁卫军黄雀在后相比,他要做得光明磊落多了。但他现在毕竟是一路大军的主帅,代表着野戍军和武亲王的利益,行事难免不那么近人情。不过,他还是念及了我与他在学院读书的情谊,明里暗里给了一些支持和帮助,已经很不错了。你呀,也不要把他想得太坏。这个人,本质上不是一个乖张之人。”夏侯战说道,“好了,阿扎古,既然他请了我们,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这个人向来神神秘秘,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一件事。”
“那我们走吧。”她笑了笑,大步走出营帐。营里的生活很枯燥,甚至说很危险,但她心里总是很开心。
宛城里,四处挂着灯笼,各家各户都在庆祝,其热闹程度甚至超过了每一年的春节。究其原因,自然是在庆祝他们脱离了草原人的奴役。草原人统治的几个月里,烧杀奸淫无恶不作,使得他们内心非常害怕。不过现在好了,草原人被赶出了城,他们终于不用在担惊受怕了。
野戍军接管了城防。曹刚也搬进了宛城城守的府邸里。
“公主殿下和夏侯兄风尘仆仆地来赴约,我特地备了薄酒招待,希望你们能喜欢。”他在府邸里设了一桌酒菜,不过吃饭的人只有他们三人。
夏侯战看着一桌子的大鱼大肉,笑着说到:“曹兄,怎的这般奢侈?现在可是战争时期,将士们风餐露宿,我们却在这儿大鱼大肉,传出去会伤了他们的感情。你我又不是第一次吃饭,何必如此铺张浪费。”
曹刚撇撇嘴说到:“夏侯兄,我这顿饭又不是只请你一个人。你能把阿扎古公主殿下当普通人看待,我可不行。这些可口的菜肴是我请了宛城里最有名的师傅特地为公主殿下准备。公主殿下跟着你可是吃了不少苦。”说罢,他对阿扎古露出一个微笑。
“曹将军可是让本公主受宠若惊了。”阿扎古看着桌上的菜肴说到,“看菜色的确不错,曹将军有心了。不过,本公主并不娇贵,尤其是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本公主早就做到了。将军如果真有心,本公主的几千人可就要断粮了,不如救济些。”
“今日请二位来,这是其中一件事。”他站起身,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我与夏侯兄是同族兄弟,又有同窗之宜。而且当初夏侯兄也帮我不少忙,还救过我性命。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二人只等他喝完酒,都不说话。
“就我个人而言,我非常敬佩夏侯兄。我甚至愿意投身于你,与你一同干大事。不过,我这样想,可陛下不愿意我这样做。个中缘由我也就不讲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做的事并非都是我愿。刚才公主殿下说要断粮了,我明白。但要我救助,只怕有些困难。这样吧,陛下赐了钱银与我,我就赠送给夏侯兄吧,当作些许军费。除了这些,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们。”
“曹兄,快说吧,还有什么礼物?”夏侯战问。
“这次我抓了五百六十俘虏。这些俘虏基本都是来自婆娑国。夏侯兄,公主殿下,你说我把他们交给你们如何?战马我也给你们。”曹刚笑了笑,“不瞒你,我野戍军不养闲杂人,所以想把他们送与你,补充兵力。”
“你这么说,是不打算扩充兵力了?”夏侯战有几分意外,“你的军队虽然勇猛,但人数毕竟有限,若是碰到强硬的对手,最后伤亡也会不小。难不成曹伯父依旧要从帝都抽调人马给你?”
“王爷给我消息,说并没有太多的钱供给我招兵买马,最多维持现状。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救济你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不能收容俘虏的原因。”
“你我都没钱,扩充不了军队,那只能坐视白辉膨胀了。看来,武亲王受太子压制得厉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夏侯战端起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
“夏侯兄,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何况那是高层的争斗,你我何必顾虑那么远。眼下,还是想想如何打胜仗吧。”
“再过半个月,士兵们就断粮了,难道要他们空着肚子去打仗吗?”夏侯战摇头说到。
“总是会有办法的。”
“曹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顿饭我是吃不下去了,还有军务要处理。我和阿扎古就先回去了。”他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曹刚一把拉住。
“何必沮丧?行军打仗,缺粮断草是常见的事。照你这么说,难道遇到这种情况就无心打仗了吗?那是懦弱之师的表现!这对你我都是一种历练。我知道,你是有志向的少年,怎能就此放弃?要我说,虽然你现在是最弱的一个,但你也是最具有潜力和不确定性的一个!只要你熬过这一关,说不定就出头了。”
“哎,那还用你说!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将来也可以是婆娑国的国王!我看你,有什么话还是一口气说出来吧。”阿扎古气嘟嘟地说到。
曹刚嘿嘿笑起来:“那是,夏侯兄有公主殿下垂爱,将来前途自然无量。其实,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是关于白辉的。我怀疑他,与魔教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