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上前,一个巴掌打过去,两只眼里织满红丝,怒道:“到底能不能成!”
尤氏唬了一跳,揉着脸,忙道:“能,能。”便转身走了,走进会芳园,只见败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北风乍紧,初罢人语;明月正清,又添鸟鸣。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纵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笙簧盈耳。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尤氏虽知贾珍葫芦卖的是坏药,但见着院中的景致,步伐也不由放缓了,看了几步,猛然从假山石里窜出一个人,向尤氏道:“请母亲安。”
尤氏吓了一跳,见是贾蓉,问道:“大晚上的躲在那边干什么?”
贾蓉笑道:“吃了酒,身子热了,醒醒酒。”频频拿眼觑这位美后妈,心内甚热。
尤氏微微颔首,心事翻涌,几步走远了,没听见贾蓉一句,“凭什么。”
······
孔梅溪今日大喜,吃完贾母的酒,晴雯、雪雁来道喜,紫鹃也来喝茶。
她皱着眉说:“茶的滋味变了。”
孔梅溪微微摇头,“茶没了。”既和林黛玉进展神速,何必还搬弄花花肠子,这紫鹃往后也嫁过来就是。
至于秦可卿?
孔梅溪想把婚事给吹了,反正也没和秦业说好。
掰掰手指,他这院子里就有林黛玉、晴雯、紫鹃、雪雁,玉钏儿这五个女人了,曹丞相说的是,得陇何复望蜀?
就是不知这姜警幻近况如何,没和她商量,秦业的话也不能作数。
紫鹃听了孔梅溪这一句话,面上也有些失望,告辞拔足而去。
夜色越来越老成,月光如冰,府天一片冷清,无数灯盏便在其中冷亮着,顺息不停。
孔梅溪在床上甜甜睡了一觉,第二天要去赴张志举的宴,却见许多仆人黑着眼圈,问缘故,都说是一夜灯亮,他们这些人也不能不醒。
孔梅溪再问缘故,那些人说,灯是死的,人是活的,没人看着,这灯不能一直亮。
想起昨日的排场,他给了那些仆人些许银子,让他们不要声张,那些仆人笑道:“绝不说的。”
孔梅溪笑,往张志举家去,中午方回,来时,一脸笑容可掬。
在张府无非就是人情往来,孔梅溪觉得不足道哉,只想回来和林黛玉聚一聚。
入院门,碰见林黛玉,扑鼻的茉莉香,孔梅溪问道:“特意熏的?顶呱呱。”
林黛玉做个颇为可爱的厌恶表情。
此时,贾母差人送来了奶酪,二人进了屋,才发现贾迎春竟在屋中。
晴雯把盖子揭开,奶香味扑来,林黛玉望着上面的白沫,好奇道:“这是什么?”
孔梅溪道:“我瞧着倒像是唾沫。”
林黛玉忙把奶酪推开,摇头蹙眉道:“该死!该死!我不要了。”
孔梅溪笑着将碗拿来,一勺一勺咬着吃。
林黛玉啐道:“要示之以不要,你好歹毒的计策!”
旁观的贾迎春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