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这模样,他根本就处理不了,就算处理了,这双手也可以不用要了。
手重要还是命重要?
雩螭的目光落在了骨珏身上。
当然是命重要,没命了怎么跟骨珏走下去?
红玉和雩螭对上目光,雩螭点头,抬手要去碰雪雾冰莲子,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红玉一巴掌打开了。
“手不想要了?”
“你想怎么处理,告诉我,我来,明白吗?”
“可……”
雩螭偏过头,红玉和骨珏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黑曜,还有他那裹得跟只猪蹄似的手。
“不用担心我,我有规避寒气的办法,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处理,懂吗?”
雩螭的药方早就开好了,红玉对不亡不了解,对忘川雪也不甚了解,因为这些毒药在他们这边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雩螭有把握,那就按照雩螭开的方子去做,红玉虽然能猜到大概,却并不细致。
所以才叫了雩螭他们过来,若是她知道的话,就会等到处理好了再去叫人。
省的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不说,搞不好还坏了人的好事,打扰别人休息。
看看她宝贝儿子眼底下那淡淡的乌青,做娘的都心疼了。
得知做法之后,他们就被赶出了医阁,不仅仅是他们,还包括刚刚从凛崖回来,都没能跟自家媳妇多待一会儿的黑曜。
他也被红玉赶出来了。
一时间,医阁门口的气氛沉默到了极致,骨珏大气也不敢出,比起跳脱的娘,显然这个沉默的爹更有压迫感。
半晌,黑曜抬起那只被红玉打了个蝴蝶结的手,打破了沉默的气氛,指了指外面。
“你们没事就去北飨逛逛吧。”
“……好的。”
骨珏应声。
“嗯。”
气氛又沉默了。
骨珏的后腰被雩螭戳了下,他干咳两声,试探着开口。
“那,阿爹,你现在,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
“那,要一起吗?”
骨珏小心试探,黑曜颔首,抬脚就走,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回了个。
“走。”
骨珏有些欲哭无泪,但雩螭是真开不了口。
他该叫什么?
叔?
公子?
总不能叫兄台吧,这不乱辈了吗?
他都怕待会儿黑曜对着他来一句,叫爹。
走在北飨集市上,黑曜在前面走,他俩就在后面跟着,时不时还能遇见有人冲黑曜行礼。
尊他一声“左护法”。
黑曜颔首而过。
遇到什么小玩意,糕点,饴糖,买了都给骨珏,骨珏拿不下了就给雩螭。
他们倒没觉得不好意思接受,因为黑曜付账时手上拿着的,是雩螭的钱袋子。
凛崖在妖族,魔族到妖族有个关口,要付银子,奈何雩螭给的太多,进去用不了多少。
他的心路历程很简单。
雩螭和骨珏在一起了,等于他俩是夫夫,所以这银子也是骨珏的。
而骨珏是他儿子,等于骨珏要给他养老,养老等于骨珏要给他银子花,所以这银子是他的。
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是最优解。
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雩螭的衣摆被一个路边的乞丐拉住了。
骨珏见雩螭停下了脚步,口中问着他怎么了,低头却瞧见了坐在地上的乞丐。
这乞丐头发凌乱,看起来蓬头垢面的,但却隐隐的透着几分熟悉。
骨珏突然觉得他们似乎忘了些什么。
直到乞丐扯了扯雩螭的衣角,问他。
“这个月的月饷,是不是该发了?”
雩螭和骨珏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这是谁了。
慕白临风啊。
一时间骨珏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慕白临风抬头,扒拉开自己的头发,他比较想哭。
“你们怎么混的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