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朝阳赶跑了星月,伙计刚打开大门便已有几人候在外面。
“你们风满楼真是奇怪,为何突然歇业了三日。”
“伙计,快给小爷上酒——!”
众人叽叽喳喳一窝蜂往楼内涌,清净的楼宇瞬间热闹起来。
“那使团今晚会被安排在哪儿住着啊?”
任无晴问道。
昨晚她已确立了此次任务人选,洛烟和双双随自己前去。
“不知道,只知他们今日赶至,我已派如日和十一外出探听消息,以他们的效率应快知晓了。”
“行吧,到时候我们要不把他们领楼里来?”
“不可,他们身份特殊,怕是被不少人暗地里关注着动向,若带回来可能会引火上身,如日今夜陪同你们前去,他自会处理。”
“咋了,这么不放心我们啊,老娘一个打十个。”任无晴说道。
“行行行,姑奶奶你先打过我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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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楼内聚满团团宾客,玉漏正于台上翩翩起舞。
“你日后学得了作画便也会上台表演,或是宾客喊你为他们起笔。”
洛烟正站在二楼痴痴望着台上玉漏,刘昭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若非我亲身与她们切磋过,我根本不敢想她们不仅技艺傲然,武艺也如此了得。”洛烟喃喃自语道。
“对了,听岑兄说,你是他过去在边疆带回的孤女?”
“是的,那时正逢战乱我尚在襁褓,听我父描述,我躺在一处沙坑里,周遭尸横遍野,血海孤烟。”
“想来也奇怪,那时我不哭不闹,也兴许是浓烟把我蒙了个紧,敌兵并未察觉到我的存在,我父便取落烟二字,化为我洛烟之名。”
“推算开来,那会儿应是宁朝终末一战,不久后便改朝换代,也就是当今岳朝。”刘昭思索道。
“是的,我父从那时起便一直抚养我长大,虽平日只称我为心腹,私下便认我为义女,他说身侧危机四伏,怕给旁人落了软肋。”
“岑兄这般做也是最为稳妥之举。”
“我知其意,所以我也一直认其爹爹。”
“以后在外还是尽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这也是岑兄嘱咐我的一句。”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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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日与十一下午便赶回楼内。
“师爷,我们搜罗遍了整个怀熹,城东福禄楼最为可疑。”
“此楼周围的路皆被官兵堵住禁行,不远处市集的摊贩走卒也皆乔装而成。”
刘昭并未多想点了点头。“十一,你今晚随无晴她们一同前去,切记乔装打扮一下小心踪迹,若其相信我们,便尽快带他们去城外枣庄暂避风头。”
“若他们信不过我们呢?”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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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子时闭楼的时间尚有许久,此次参与任务的四人已经在半路上。
“十一,你以前跟容都王相处过多久啊?”任无晴问道。
十一面上被黑纱尽数遮掩,看不清表情。
“得有十几年了吧。”十一思索片刻回道。
“那你觉得他人怎样?”
十一沉默许久,在一处房檐停下。
“冷静,果断,办事雷厉风行。”十一认真说道。
任无晴眨了眨眼睛,想要说些什么,还是作罢。
“任姑娘为何提起这个?”
“没什么,好奇。”
十一继续在房瓦上飞掠,良久突然对身侧任无晴说道:“我跟师爷相处的日子,比王爷还长,所以,你且放心。”
洛烟和黎双双疑惑看着前面两人嘀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