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只能沙哑的发出呜咽，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直到他不再开口说话，目光就这样抬着头看着天空。

除了最后那一口气外，再也没了其余的力气。

恍恍惚惚之间。

郑平脑海里浮现出了，自己年少入宗的场景，众人踌躇满志，誓死登上大道长青，无数同门弟子欢声笑语，也有无数弟子殒命险地。

他看到了，大殿之上鲜衣怒马的无数的天才，十年成道好不快活。

也看到了，孤僻角落里的寒舍弟子，风雪飘零，踌躇不前。

一切在这一刻都宛若过眼云烟。

他曾经问过师尊，为何人人差别这么之大。

师尊说，先天之石，不磨有锋，自本自根，大器免成。

郑平一直将这番话牢记在心。

成道果之者，降生那刻便已所成，后天之力，终究免成。

直到那一张清纯的脸，出现在他的世界，更加确定了师尊的说法。

但这一次他似乎动摇了。

师尊的路走了前半生，这最后的朝朝，就走自己的吧。

他也释然了。

就这样默默盯着虚空，眼角有泪光涌动。

陆鸣深吸口气，也并未再去打扰。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气氛都非常压抑。

周传海每日都在周遭戒备，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陆鸣坐在山林中，连续几日一动不动，恢复起身上的伤势，体内消耗的灵力，也逐渐重新蓬勃起来。

第三天，郑平没有坚持住，彻底撒手人寰。

因为条件有限，周传海与陆鸣商议过后，暂且将尸首放入储物袋。

等离开之后再好好安葬。

秘境中战况，也是越来越激烈。

第六天的时候，陆鸣感受到了一道庞大的气息，从自己上方踏空而过，同时又有几道流光快速向着他追了过去。

不一会功夫，远处就传来响彻天地的轰鸣声。

陆鸣跟周传海二人躲在山林，始终不敢妄动。

到了第七天之后。

陆鸣看到了贯阳宗主。

原本想要出面求救，奈何对方动作飞快，出现的刹那便化作流光一闪而逝。

随后又是几天，陆鸣再次看到追杀自己的两头青金妖蟒，他们腾云驾雾，围绕着一处霞光开始吞吐。

但是不久，他们双双爆裂，化作一团血雾挥洒天地。

背刀客也没了，先前的那份英姿，他被骑牛小道跟身穿天剑纹的青年一起追杀，且战且退，且退且战，接连持续了四五天之久。

整个虚空，都被他们打斗，渲染的流光溢彩。

这日，周传海见陆鸣从修炼中转醒，也便凑上来问道：“陆师弟，最近秘境的抱元境越来越多了，有一些先前都没有看过。”

陆鸣点头说道：“看来还有抱元境修士正进入秘境！”

秘境也不知何时结束。

他们持续下去，只会变得越来越发危险。

周传海此时询问道：“陆师弟……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

“嗯！”

陆鸣点了点头，赞同他的想法。

没了郑平庇护，秘境已经不是他们可以继续待下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