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日头西下,修麟炀才算是放过了阿思。
可此时阿思已是彻底的精疲力竭,趴在床上连翻个身都懒。
修麟炀便侧卧在她身边,手指轻轻抚触着她背上的肌肤,每一下都带着宠溺与爱怜。
他的奴才,还真是叫人爱不释手!
却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修麟炀眉心微微一沉,起身穿衣,赶在来人敲门吵醒阿思之前,将人拦下。
是一名丫鬟。
修麟炀记得,是命她照顾安柔的。
“何事?”
“王爷!奴婢方才去伺候安柔夫人用膳,却发现她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而且,而且身上滚烫无比,奴婢特来请示王爷。”
原本是该先找大夫的,可安柔夫人浑身上下未着寸缕,就算是裹在被子里,怕也是会被污了清白。
丫鬟的担心不无道理,更何况安柔还是孤星城的人。
如若他的人在淮南王府里被污蔑了清白,依着孤星城的性子,只怕是不容易对付过去。
当下便是眉心低沉,“本王知道了,你且先退下。”
“是。”丫鬟应声退下,心里也落了块石头。
该通传的都通传了,那安柔夫人之后如何,便与她无关了。
丫鬟走后,修麟炀便回屋将阿思唤了起来。
阿思揉着眼,困顿得不行,“我再睡会儿……”
“且先起来拿个主意。”修麟炀柔声哄劝着,阿思略微疑惑,“何事?”什么事儿是修麟炀都拿不了主意的?
修麟炀便将丫鬟的话都传给了阿思听。
阿思眨了眨眼,“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想了想便又问,“孤星城是不是去找过安柔?”
修麟炀点零头,“去找过,还害人哭了。”他虽一直与阿思在一起,但府里的事儿他也是能知道些许的。
闻言,阿思便又重新躺回了被子里,“那你叫人去找孤星城,他闯的烂摊子他自个儿来收拾。”
“叫孤星城?”修麟炀沉眉,“怕是不会来吧?”他今日瞧着孤星城对那安柔可不大好。
阿思换了个姿势,往修麟炀身边靠了靠,“不来就由着她死。”
修麟炀甚是宠溺的轻抚着她的脸颊。
恩,那就听她的吧。
叶开找到孤星城的时候,已是夜深。
“寻我?”还不等叶开靠近,孤星城便已经开了口。
叶开这才应了声是,上前道,“安柔夫人病重,王妃请你去照顾。”声音淡淡,对于孤星城,叶开实在是没有好福
当年叶双会死,多多少少也与狱血教有关。
此时听闻叶开的话,孤星城却只是淡淡一笑,“当年你为何而入狱血教?”
为了保护阿思。
叶开没话,心思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孤星城却依旧是淡笑开口,“看着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是什么感觉?”
他根本就是有意刺他。
叶开心口冷笑,回敬,“这感觉,当初萧姑娘差点嫁给王爷的时候,您该有所体会才是。”
孤星城倒是没动怒,笑意渐浓,“所以,你为何会留在修麟炀的身边,甘愿受他驱使。”
他可是差点杀了孤星城的。
他们可不一样。
叶开淡漠的看着孤星城,“你的安柔夫人,不要了吗?”
他来的目的可不是来与他探讨为何要留在修麟炀身旁的事儿
孤星城淡笑一声,并未作答,显然对此事并不在意。
叶开也不再追问,只道,“王妃让我传一句话给你,她看了你,原以为你舍弃一切之后会一无所有,没想到并非如此。”罢,便是飞身离去,独留孤星城坐在原地,细细品味着阿思留给他的那句话。
并非一无所有,指的就是安柔那个女人?
呵,那样胆怯懦的女人,他要来何用?
淡笑,摇头,举杯品茗。
只是那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安柔的影子。
今日去瞧她的时候,她躺在浴桶内熟睡,丝毫未曾察觉他的到来。
应是连番赶路实在是累坏了,连水都凉透了都不知道。
被他撩起时那双眼透出的惊恐,如同是在山间迷了路的鹿。
病重?
好好的怎会病重?
莫非是在凉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
罢了,人在淮南王府,自然会得照顾。
而此时的安柔依旧蜷缩在被子里,原本的湿漉早已被她的体温给烘干,可,她还是觉得冷。
双手紧紧的拽着被子,如同是拽着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