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的生活原本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丝毫波澜。她和闺蜜晓妍一起长大,两人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如同双生花般亲密无间。然而,这一切在晓妍毫无征兆地失踪后,彻底改变了。
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傍晚,天色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雨丝如细密的银针,无情地扎向大地,溅起一朵朵浑浊的水花。周洋撑着伞,在城郊那片泥泞的小路上艰难地前行。她已经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晓妍下落的人,但一无所获。
在城郊的尽头,有一座破旧的小屋,周围杂草丛生,几棵枯树在风雨中瑟瑟发抖,像是张牙舞爪的鬼魅。小屋的墙壁斑驳陆离,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屋顶的瓦片也残缺不全,雨水从缝隙中渗漏下来,滴答滴答地打在地面上。周洋本来只是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却不知这一步,将她带入了无尽的恐怖深渊。
当她推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香烛味扑面而来,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支摇曳的蜡烛在角落里散发着微弱的光。在那阴暗的角落,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问米婆婆。她的头发如同一团杂乱的银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窝,那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像是两团幽冷的鬼火。
周洋鼓起勇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出了晓妍的名字。问米婆婆微微抬起头,她那干瘪的嘴唇像两片干枯的树叶,微微颤抖着,随后发出一阵沙哑的低笑。这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哭,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带着冰冷的气息,如无数双无形的手,轻轻抚摸着周洋的后背,让她的寒毛瞬间竖起。
问米婆婆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身体佝偻着,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她手中拿起一个装满米的簸箕,开始了那神秘而又恐怖的仪式。米从她的手中缓缓洒落,在地上形成了一些奇怪的图案,她口中念念有词,那声音低沉而模糊,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呓语。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小屋的门窗被狠狠拍响,像是有无数愤怒的灵魂在外面撞击着。烛火剧烈地摇曳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熄灭。问米婆婆那如鸡爪般的手指猛地指向周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森,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刺耳:“你打开了不该打开的门,她回不来了,你也将被拖入黑暗。”周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可她发现自己的双脚像被钉住了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从那间小屋离开后,周洋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每走一步都充满了恐惧。夜晚,原本温馨的卧室变得如同鬼屋一般。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她,让她无法入眠。
当夜幕完全降临,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时,周洋听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晓妍凄惨的呼喊声,声音仿佛从床底传来,像是在痛苦地哀求着什么。周洋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伸手去摸床头的手电筒,却发现手心里全是冷汗,几次都差点滑落。
好不容易握住手电筒,她颤抖着打开开关,一束惨白的光射向床底。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的虚空。呼喊声戛然而止,就像它突然出现一样。周洋松了一口气,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不安。她安慰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产生了幻觉,可内心深处却知道,一切都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第二天早上,周洋在洗漱时,不经意间看到镜子上出现了暗红色的手印。那手印大小和人的手掌差不多,像是有人用鲜血涂抹而成。手印的轮廓模糊不清,却散发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周洋惊恐地尖叫起来,她试图用毛巾擦掉那些手印,可无论她怎么用力,手印就像长在镜子上一样,纹丝不动。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种恐怖的现象越来越频繁。周洋走在大街上,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紧紧盯着她。那目光如芒在背,让她浑身不自在。有一次,她在商场的电梯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可电梯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灯光闪烁不定。她惊恐地抱住电梯扶手,却看到电梯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像是晓妍,但又扭曲得不成人形,眼睛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正对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周洋的精神逐渐崩溃,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诅咒了。每一个夜晚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噩梦,她不敢睡觉,不敢关灯,害怕黑暗中会突然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她的生活完全被打乱,工作也受到了影响,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眼中布满了血丝,仿佛一个行尸走肉。
周洋决定再次去找问米婆婆,希望能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她不顾狂风暴雨,再次踏上了前往城郊小屋的路。这一次,周围的环境更加阴森恐怖,雨水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猛烈地冲击着她的身体。
当她来到小屋前,发现门半掩着,屋里弥漫着一股更浓烈的香烛味。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问米婆婆依旧坐在那个阴暗的角落,仿佛从来没有动过。问米婆婆似乎早就知道她会来,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婆婆,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被诅咒,我不想死。”周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问米婆婆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你以为你还能逃脱吗?这是你自找的,你打扰了阴阳两界的平衡。”周洋拼命地磕头,哀求着:“我不管,一定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解除诅咒。”
问米婆婆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你要付出代价。”周洋急忙抬起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什么代价我都愿意。”问米婆婆眼中露出一丝贪婪的光,她站起身来,走到周洋面前,用干枯的手指抬起周洋的下巴:“你要用你的灵魂来交换,你愿意吗?”周洋犹豫了一下,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恐惧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咬咬牙:“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