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快做。”寻万千催促。
“好的”司南闻言背起回鹘人,径往城墙上前行。
不久,蒯天翊站在南门城墙之上,凝视远处,神色凝重。就在此刻,司南肩扛回鹘人步入视线。看到身穿黄色铠甲的司南,蒯天翊恍惚间突然感觉似曾相识。司南随手将回鹘人掷于地面,两名士兵立即上前控制住,将其稳稳架立一旁。
“堡主,回鹘俘虏已送达。”司南作揖道。
蒯天翊面露微笑,“司南辛苦了。”随即对身旁士兵吩咐,“把人带下去,交给晓岚审讯。”士兵们应声而动,接着他又转向司南,“贤侄啊,多谢你送他过来啊,此俘对我们意义重大。”
“不敢当,多谢堡主救兄长性命。”司南谦逊回应。
蒯天翊笑言,“哪里的话,你刚好来了,今晚就陪我一同守卫吧?”
“自当效劳。”司南欣然同意。
骤然之间,哨楼警报四起,正在城下忙碌的蒯星河等人立刻停止作业,迅速聚拢,警惕目光扫向远方。伴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只见数队黄铠骑影浮现,手持强弩,显然是察觉到了堡内工程动态,意图阻挠。霎时,他们扣动机关,密集箭矢如雨倾泻,蒯星河众人猝不及防,数人不幸中招。余者在蒯星河一声号令之下,纷纷藏匿于新掘的壕沟之内,寻求掩护。
城墙上,弓箭手万箭齐发,目标锁定来袭骑兵,然而,每一箭皆落空,激起片片泥泞,无一命中。显而见,这些回鹘骑士所持弩具射程远超城头弓箭,展现出惊人的射程优势。
蒯天翊焦急万分,刚取下身上的黄色弓,正欲反击,却只见他们却一股脑全部走远,消失在黑暗之中,并不与城墙上的守军正面对抗。
坑中的蒯星河望着倒在血泊、哀嚎呻吟的战友,内心百感交集,仰望城墙上的蒯天翊,高声道:“他们如此骚扰,我们这挖掘不好进行啊,堡主,如何是好。”
蒯天翊沉思片刻,迅速作出决定:“你们即刻回城提取大型盾牌,布设拒马栅栏,以此为掩护继续施工。同时,传信幽水门与通济门的同袍加强戒备。安定门这里乃重中之重,危险重重,我亲自在这里掩护。”
待蒯天翊部署完毕,他亲自搭弓引箭,目不转睛地注视远方,时刻提防可能出现的威胁。然而,那些神出鬼没的弩兵仿佛洞悉一切,总能在蒯天翊稍一分神之际,悄无声息地现身,精准射击,顺着阻拦物的缝隙,击倒几位正在工作的士兵。士兵们因此变得极度敏感,风声鹤唳,稍有异常便匆忙躲避至壕沟深处。连续几次后,几乎无人再安心挖掘,所有人神经紧绷,全神贯注于四周环境。
“堡主,情况危急,我们伤亡惨重,必须撤回城内,否则恐有全军覆没之虞。”蒯星河高声对蒯天翊疾呼。
“全体挖掘人员,立刻熄灭火炬,借夜色掩护作业。”蒯天翊果断命令,“敌人潜行暗处,不敢进攻,众人小心,只要不被他们发现,今天一定能完成任务。”
火炬熄灭后,短暂宁静中,城下的确未闻悲鸣,却也无人得知挖掘进度。正当众人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忽然,城下作业区火光乍现,回鹘人发射的火箭撕裂夜幕,每束光芒落下,暴露士兵位置的同时,暗箭随至,造成致命打击。蒯星河见状,不再迟疑,怒吼指挥士兵搀扶伤员急速撤往堡垒,完全无视了城墙上的指令。蒯天翊面露愤慨,无力改变现状,只能以箭矢宣泄不满,向着遥远黑暗处连射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