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一怔,对姚兰芝道:“姚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你竟与男子同行,招摇过市,难怪秦伯勋会与你退婚!”
话音刚落,满座皆惊,原来此女子就是姚兰芝,传闻中那个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稳婆。
雅间中的秦仲勋闻言身形一顿,手中的酒险些洒出来。
何景见状连忙出门看动静。
女子遭人退婚,无异于未嫁先休很失名节,众人看着挡在姚兰芝与那男子之间的何明,纷纷臆测:这姚姑娘怕不是对嫁人生子没兴趣,而是另有所属吧。
“公子......”
何景探明情况后,回来禀报说:“是扬州的柳公子,前两天跟姚姑娘定亲的那位,何明还不认识。”
秦仲琛淡淡的看着手中酒杯,浓眉微蹙,脸上的神色冷若冰霜。
见自家爷不高兴了,何景连忙又说:
“姚姑娘定然还不知道她与柳公子定亲的事情,属下这就去把她迎过来。”
“不必。”秦仲琛顿了顿,缓缓道,“这是她的私事,我不便插手。”
“喔”何景轻声应道,心里很是失望,此行二爷不就是为了她吗?怎么关键时候又退缩了呢?爷的心真是海底针,琢磨不透。
他只好站在门口继续听外面的动静。
秦仲琛低头将酒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更加撩人心绪。
走廊上,何明将姚兰芝花护在身后,质问柳二道:
“兄台,我们与你萍水相逢,无冤无仇,你如此咄咄逼人是何道理?”
男子看着何明轻蔑一笑:“你如此着急,莫不是你二人真有苟且?”
“你......”何明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被我家公子说中了吧?哈哈哈.....”少年身后的几个小斯立即哄笑。
“公子,阳春三月,百花盛开,山清水秀,放眼山间绿野,何处不见男男女女结伴踏青?
就是在安城,与男子结伴同行的女子也遍地都是,公子实在犯不着说什么‘苟且’。”
说话的是产妇的丫鬟,年纪不大,说话倒是一针见血。
姚兰芝看着眼前的男子,她从未见过这个人,更说不上与他有嫌隙,如今这般针锋相对,不知是为何故。
姚兰芝心中正微诧着,一旁的何明又反诘道:“公子,你大庭广众之下妄言垢人,居心叵测,用意何在?”
那男子不急不恼,嗤笑一声,锐声道:“我与我阿母替我相的未婚妻子说话,关你们何事?”
姚兰芝只叹初生牛犊不怕虎,语不惊人死不休,这白面小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感叹间她突然想起扬州前两日的来信中提到了一桩婚事,父母已经将他许给了扬州柳县令家的二公子。
难道眼前这个妩媚风流且信口雌黄的白面小生,就是兄长信中所说的柳县令家的长得俊俏风流,诗词歌赋无所不通的二公子?惊得她差点一头撞在店中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