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领导,要不咱俩换换?我也想找个清闲地方,这宣传工作可太累人了,上万人的思想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
俩人试探着闲扯两句,蓝丰开始说正事儿。
“这不是经济好转了么,厂里的意思你也听到了,要重新抓质量,搞技术攻坚。
咱们兄弟得配合,你这宣传不开动,我这工会才小猫两三只,折腾不起来浪花儿。”
许国平脸上是和煦饱满的笑容,言辞里是尊重和恭敬。
但,事儿却一点不揽!
“蓝大哥,你提计划,我肯定配合。出人员还是出版面,到时候你交代一声,人马随你调动。”
话说的好听,但细琢磨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蓝丰一个阎老抠国民中学的底子,能写出来完善的工作方案么,能把大大小小的事儿统筹起来么。
他是来请神的,希望许国平看在一个地方出来的份儿上,替他把活儿干了。
可这小子跟铁公鸡一样,摸了半天,一根毛都扯不下来。
又叙了几句当年情,许国平还是不搭茬,他只好打道回府。找小兄弟们开会吧,也不能光喝茶水是不是,闲了三年多,该重新动起来了。
只是精兵强将都调走了,剩的这些歪瓜裂枣,不知道还能不能当用。
老许关上门自言自语,“找我顶雷,平常搞福利怎么没想着我...”
宣传科一个人当五个用,这几年,全靠他们涂脂抹粉,才把大伙的情绪安抚着,没影响了生产。
怎么艰难时期刚过去,一直蛰伏的工会,想出来摘桃子啊?
姥姥!
蓝丰路过沈浪的办公室,想推门进去聊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了屋。
叫上其他人马,一起开个小会儿,传达一下杨厂长的工作指示。
殊不知,沈浪根本没在屋。
他带着许大茂,从一车间开始,找车间主任做访谈去了。
工友们精神状态如何呀,积极性怎么保持的啊,培训到不到位啊,工伤事故如何避免的啊....
家里都有什么困难啊,对象找到了没呢,孩子上没上学,老人是否得到了照顾...
周一,如果没有之前压的生产任务,一般以排计划为主,相对来说,生产没那么繁忙。
车间主任看工会领导来了,虽然没实权,但级别可跟自己一样高。
配合着呗,工会不就是给工人谋福利的么,伺候好了,能一个月多给点茶叶,也算白捡的不是。
易中海和秦淮茹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沈浪怎么杀到轧钢厂来了。
找孩子的事儿,街道给他了一张资料表,三个孤儿院总计73名符合他要求的孩童。
周末他刚去看了一家,观察了一整天,心里老是觉得没谱。
自从跟傻柱撕破脸之后,他觉着所有人都想害他,都想算计他。
绝后啊,挣的钱还多。
一旦自己老了,拿不动腿儿了。谁半夜进屋,只要一把螺丝刀,就能让自己倾家荡产。
或者,趁自己病了起不来炕,以照顾之名,要挟继承财产。
这可都是他以前见过的,绝后之人,一旦倒下,就跟掉进了蚂蚁窝的蚂蚱一样。
现在他看秦淮茹,都觉得面目可憎了。
好像是引诱老实人的画皮女鬼,随时想要趁他虚弱,喝干了他的精血。
沈浪这是来干嘛,调查自己的老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