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云头,直入高府,果然见那八戒魂不守舍,跌坐灵位之前。
那灵位崭新,上写“猪刚鬣爱妻高翠兰之灵位”
“八戒!八戒!”悟空见得如此,上前轻声叫到。
八戒闻言,抬头见得玄奘、悟空,道“师父,猴哥,你两个怎来了,老猪我这里收拾妥当,自然便上路寻你两个!”
玄奘见这模样,道“如何落了这副田地?”
八戒自嘲一笑,道“天命使然,力有不逮尔!”
“师父且稍等,老猪这里祭奠完,便随师父上路!”八戒停顿了一下又道。
“好个天命使然,那个的天命!”玄奘怒从心生,这一幕与他从江州出发时何等相似,这所谓的天命怕不又是那佛门捣鬼?
“那个的天命,那个天命我老猪反抗不得!”八戒颓然道。
“如何反抗不得,你若是这般,纵有万般本领,也不过一提线木偶尔!”玄奘将八戒拉起,怒其不争。
“反抗?反抗师父你如何去那西天?猴哥如何去那西天?我老猪有多大本事,反抗的了!”八戒将头一埋。
“为师如何去灵山?去西天只为讨一说法,找那漫天佛陀,看看这天命是否真如他们所言!你猴哥去西天也如此一般,偏偏就你八戒不行!”玄奘怒从心生,将八戒拽在手中。
八戒不玄奘,只将那猪脸扭至一旁。
玄奘见八戒这般模样,遂将他如何要去灵山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道“自那日我便离家而走,积蓄实力,只为在那灵山讨一说法,踩一踩那漫天神佛!”
五戒听闻,眼中果然有了些许光彩,却又道“师父你有这血海深仇,我那猴哥呢?”
悟空听闻道“你这呆子如何晓得那五百载煎熬,每日饮些铜汁铁丸,嘿,我老孙却也少个说法!”
八戒看看悟空,又看看玄奘,又想起过往种种,道“我老猪不是没试过,徒劳尔!”
随即将前事讲出,他本是洪荒年间野猪得道,每日浑浑噩噩混些日子,不想竟得圣人垂怜,收入门墙,得丹九转,一日得成大罗金仙之位,飞升天宫,众神相迎,玉帝设宴,领天蓬之位,掌天庭一应兵马,得上宝沁金耙,一时间风光无二,却不过圣人制衡玉帝之棋子,脱不得天命!
如来与玉帝密谋西游,他借酒调戏嫦娥,高声呼来执法灵官,掀翻斗牛宫,糟蹋灵芝菜,大闹天宫,本以为可得一死,不想只得玉帝锤了二千,贬下凡尘静等玄奘,脱不得天命!
即入凡间,仍复旧貌,在那福陵山厮混度日,得了卯二姐垂青,又修那熬战之法,本以为可得逍遥自在,不想不过年间,那卯二姐便得天雷击之,知是那圣人警告,脱不得天命!
后找那菩萨麻烦,应了取经事,不想又得高小姐垂青,却不过三年,玄奘即至,与玄奘上路不过月余,高小姐即死,乃是断他红尘,着他安心上路,脱不得天命!
玄奘、悟空闻言,皆不语,良久,玄奘道“所谓天命,不过力胜,且走且看,即便力有不逮,咬他一口又何妨!”
“师父说的是极!是极!即便胜不得,便是死也臭他一地!”悟空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八戒叫玄奘、悟空皆有所言,便道“既如此,我且随师父,猴哥上路,所有那脚踏灵山之日,少不得我老猪的耙儿!”
师徒三人遂上路,仍至黄风洞。
刚至黄风岭,便有那菩萨自天而降,这菩萨身色如雪山皓白,一头二臂,和悦慈祥,微带怒容,发桔红色,右手持宝棒扬於虚空,左挟三叉杖,头戴宝冠,身披彩带,天衣绸裙,以游戏姿坐於碧龙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