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被神血腐蚀,徒留握柄在手,但他居然硬生生用剑柄捅进军官们的胸口。
一次接一次进攻,他又留下数具尸体。
“为什么你们会打不过我?因为你们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真正有能力的人都被你们视作是威胁!”
罗杰红着眼,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军官,奢华的圣殿变成了倾颓的孤儿院,死去的人代表着一个又一个悲欢离合。
“你们是世界上最十恶不赦的混蛋!连地狱都容不下你们!”
罗杰跺脚,龟裂的裂纹蔓延。
“裂地猛击”!
剩下的幸存者被一次性甩到空中,“受死!”他怒吼,杀意浓烈正如一开始的军官。
“为什么!你们!也配!自称贵族!”
空中下起了一阵花雨,男人们的身姿肆意伸展,真的如同花瓣一样有着凋零的凄婉之美。
起风了。
它吹散了花瓣。
罗杰再一次跃向空中,饱含着极致的杀意,他轻描淡写地挥剑,好似怀春的少女,温柔地用袖剑切下花瓣送给自己的心上人。没有任何武技,就是简简单单地上下劈砍,比刚刚练剑的新手还要拙劣。
肢体,血肉被他温柔地斩下。
出乎意料,大仇得报的快感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烈,罗杰只觉得自己想哭。
哭自己被仇恨扭曲的人生,
哭天底下无人认领的累累白骨。
“看呐,爱娜,我做到了。”
罗杰闭上眼,泪水流淌在非人的皮肤上,他已经站在了地面。
碎块紧接着落下,把男人染上了诗意的绯红。
帝国禁卫军留守军官团,历时三分钟,全军覆没。
造成这一罪孽的男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他站直了身子。
“为了不能作战的人而战。沃伦老师,越是了解你们的罪恶,我就越钦佩塞文大公,他是个无可非议的英雄。”
罗杰转过头,冲着唯一的活人发话——沃伦。
“你要杀我么?”沃伦已经颓废地坐下,在罗杰暴起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灵魂。
罗杰摇头,“不会的,老师,是您把我从治安军调到禁卫军这个位置的。您对我恩重如山。”
“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么?罗杰。”老人无力地发问。
“不,老师。这是为执行正义而必须付出的代价。”罗杰走到自己老师的面前,把剑放到桌上,轻轻地揉捏他的肩膀,“可真是对不起安妮啊,我曾发誓要把她送进教堂,看着她被哪个幸运儿牵走。”
“可你刚刚把他杀了,那个本该让安妮幸福一生的男人!”
“这是正义的代价。”罗杰慢慢地说。
帝国就是一切腐朽落后之物的代名词,它庞大的身躯内容纳了太多的污垢,这些污垢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变越大,最后形成了危及生命的肿瘤。
“只有将它打碎,我们才能获得新生。只有砸碎镣铐,我们才能真正自由。”
罗杰摁住老师的肩膀,向他吐露自己宏伟的目标。
“即使代价是尸山血海?蛇教也在暴饮暴食人民的血肉!你不觉得这个代价太大了么。”
男人无奈的叹口气,眼神里闪过些许愧疚,“等我在教里掌权,我会尽力避免这种不必要的牺牲,如果实在罪孽深重,我会自尽来偿还这份血债。”
“呵。”沃伦嗤笑一声,他看着罗杰,眼里是嘲讽,更是怜悯,“不用了,为了你口中的正义你支付的代价已经够多了,希望你知道真相不会哭出来。”
“什么?”罗杰隐隐间有着不好的预感。
“杜维是妓女的儿子。她的名字,叫爱娜。”
老人吐出一口浊气,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