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两对儿眼睛则是在晶体中来回穿梭,似乎分毫都不受那些固体介质的影响。我们几个看到这一幕,都吃了一惊,躲在车里不敢出声,看着那血红色的晶体一点一点的退去颜色,那感觉就好像是那两只虫子在吞噬掉那火焰的色彩一般。
直到那火焰从血红色的晶体,逐渐变成如冰川一般的幽兰之色,那两只小虫子才钻了出来,各自朝着来的方向又飞了过去。
我们几个看见这一幕,躲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我清楚的看到旁边的玻璃上开始凝结成冰霜,那结冰的速度很快,快到像是自然科学节目里那种快放镜头,没有个几秒钟,窗子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青萝见状连忙将车门打开,可用力推了几下,都没有反应,怕是车门都已经被冻死了。
“我来!”虎哥挪到车门的位置,握着车门,用力一撞,那车门微微开了个缝隙,露了些冷冰冰的风进来。
“四眼,向歆,来,我们一起!”虎哥招呼我们几个。
“一,二,撞!”
终于,车门被撞开,不知道哪里吹过来的寒风如刀锋一般的吹了进来,险些将我们几个人的面皮割了去。
不知道怎的,气温居然降的如此怖人,那凛冽的寒风,就是之前去漠河也没有如此的冷啊。
一开车门,那嗡嗡的声音变成一种声音巨大的低沉阴森的吼叫。空气中漂浮的细碎灰尘,被冰封成无数细碎的冰凌,冲着乱七八糟的地方掉落,那堆火焰早已被冰雪所覆盖,成为如冰川悬崖下的一块冰疙瘩,拿也拿不起来了。
而那些不知源头的风,裹着那些如刀片一般的晶体灰尘,肆意的向车里涌,眼见着几个人口鼻呼出的气体,瞬间都凝结成了一片片的冰凌直挺挺的砸在脚边。
虎哥一见不妙,手臂一吃力,便将车门呼啦啦的又关了起来。
“四眼快点把空调开开,太t冷了。”虎哥关了车门,眉眼发梢上都是覆盖着的冰雪。
他回头一看我们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车子里就连小玉怀里的暖宝宝都凝上了冰霜。
四眼叹了一口气,一边抱着自己,一边得得瑟瑟的说道:“不,不能开。这温度这么低,汽油怕是早就冻上了,防冻液什么的早就失效了。”
我搓着手掏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和上面的温度计,只见那红色的液体水柱早已缩回到了零下没有刻度的尽头,我不禁紧了紧衣裳说道:“这外面,怕是至少有零下50度。我们若是这样出去,怕,怕是直接没几分钟就冻死了。”
几个人得得瑟瑟的冷的说不出话,随手将身边能御寒的东西都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几个人抱在一起,相互储存温度。
窗外的风雪还没有停,玻璃上的霜凝结的越来越厚,最后变得如同一块巨大的眼镜片一般的包裹在了车子的周围。
那一瞬间我是绝望的,车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不是那些寒冷的空气渐渐散去,不是因为天气的好转,只是被冰雪密封着的车子,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缝隙,能让空气流通了。
我的脑子开始变得混沌,眼前也开始因为冰雪结的冰霜而开始模糊,我凭着残存的理智想着这一切的一切,什么捉妖师,什么昆仑山海图,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也许只是一场做得太久而醒不来的梦魇罢了。也许,我一觉醒来,躺在温暖柔软的大床上,阳光明媚,温暖如春。
青萝一边拥着我们,一边用那已经覆上一小层冰霜的手臂,用力地将那怪匕首不停的刺窗子上的一个点,嘴里还嘟囔着:“不能我们不能死,我们不能死。”
我那时候冻得已经快神智不清了。虎哥听到青萝的叫喊,瞬间来了精神,他咬咬牙,朝起自己旁边已经凝结成大棒子的水杯和青萝一起砸那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