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无眠要苍乌去找的人,住在京都十里之外的林子里,与一只跛脚鸡相依为命,叫纪耒。
前世宫无眠就是因为在大火中救下夙焱导致容颜尽毁,夙焱派暗卫寻遍天下,找了半年之久,暗卫这才传来消息,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有这么一个怪人,谁知,夙焱命暗卫去带人和鸡时,竟被摄政王抢先一步给杀了,没办法,她只好带着一张人皮面具存于后宫。
如今,她需要的还是跛脚鸡,可却不是为了自己,而她也注定今生要与夙焱成为宿敌,果然世事难料。
思及此只觉得十分好笑,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看的站在一旁的宫无殇没来由的一愣,自从清心庵回来,这个二妹妹与之前大有不同,清心庵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在众人千盼万盼中,苍乌终于赶了回来了,人一进屋子便开始吵吵着要水:“水水水,渴死我了。”
守在一旁的丫鬟赶紧递上水,苍乌接过还不忘道了声谢谢,丫鬟红着脸咬唇而跑,好一个娇羞的表情。
宫无眠觉得这法子对敌人一定十分好用,可惜她这辈子死也不打算用:“你可找到了?”
苍乌伸手洒脱的在嘴上一擦:“你这是从哪知道这个长胡子怪人的,我问他什么是挚爱,他竟然说是搂着一只鸡睡觉此生足矣,关键那只鸡好看也就算了,还跛着脚,你说怪不怪?”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看外表?”宫无眠白了他一眼。
“那是鸡好不好?”
苍乌就差没跳起来,却又听她没好气的问:“鸡呢?”
“那只鸡虽然跛脚,但跑的还挺快,我敢保证,若此次不是我亲自出马,肯定不能这么轻松的带回来,但是那长胡子怪人见我捉了他的跛脚鸡,竟然说要最后送跛脚鸡一程,还说什么要替它收尸。”苍乌说着又喝了一口茶压惊。
宫无眠眼睛一亮:“所以呢?”
苍乌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所以,我把人和鸡都给你绑来了。”
说着,又端起了茶杯放在嘴边,也不知道是渴了多久,突然,院子里就是一声丫鬟的尖叫,苍乌含着茶水跑在了最前面。
众人纷纷跟着跑到院子,就看到不欺拿着剑,剑尖对着一人一鸡,那人紧紧抱着鸡,躺在地上,身下一滩血色,不欺则一脸淡定。
苍乌茶水咽的有些急,一边咳一边道:“你怎么能把他杀了,咳咳,我可是用了轻功追回来的,咳咳,你就不能下手前吱个声。”
“哦。”不欺听话的说了一个字,便见宫无眠看了过来,朝她摇摇头。
宫无眠随即明白,深呼吸,便闻到了与人血腥味不同的血味,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血。
宫无眠在众人身后幽幽道:“既然死了,那便一起烧了吧,也不枉二公子废的这般力气。”
她说的是烧不是埋!
所有人惊讶的回头看向她,难不成就因为死了没有价值了就得是这个下场,这得是有多大仇恨啊。
谁知苍乌咦了一声,咳嗽也好了,蹲下身拿指头抹了一下地上的血,放在鼻尖闻了闻。
所有人又将头转了回来,就见原本死在地上的长胡子怪人站了起来。
纪耒指着宫无眠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如此心狠手辣,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想杀我娇娇,还想让我们灰飞烟灭,让我们来生再也不能相依为命,真是京都大家闺秀中的败类。”
娇娇?就是指那只跛脚鸡了,宫无眠掏了掏耳朵,答非所问:“看来你最近得罪了大人物啊,这动物血准备的还挺充足,好不得将这招练了很久吧,也对,熟能生巧嘛。”
苍乌会心一笑,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人身下的血迹是动物血。
纪耒老脸一红,愤愤不平:“老夫用什么血,管你什么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能知道老夫的藏身之地?”
宫无眠越过众人,站在了纪耒的对面:“很不巧,拿着剑的这位是来保护我的,捉你来的这位是经过我的指引找到你的,接下来,你的娇娇也是我要杀的。”
纪耒吹胡子瞪眼:“你?不可能,老夫的藏身之地那可是绝密,无人知道,何况你一个小姑娘,看你这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绝对不可能。”
十五六岁?宫无眠目露冷光,谁也不知道,她二十九岁死了,十六岁又回来了,所以她何止十五六岁!
她看着对方语气不善:“你相信这天下有不透风的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