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卫国公拍着面前两个林氏男儿扶来的手,笑道:“不怪他,是我执意要起来。许久不见长兴侯,也许久不回北境,想念的紧啊,趁这次,多和你们说说话。”
林渊此时保持一个多听少说的晚辈角色,听到这话心里微微沉叹。
这位曾跟随林家上一代人征战沙场的老将,真的快要凋零了。
林恪勉强笑笑,“怎么会!我看您老身体没毛病,撑到抱曾外孙也没问题。”
老卫国公笑着转开这个话题,让上茶、看坐。
还不忘让韩家女眷接待林渊长姐林竹,带去后院与韩宁说说话。
“魏王身体好吗,北境还安宁吗?”
林恪面上不见方才情绪,用符合勋贵武将行事做派的口吻述说北境,“好,都好着,咱们的防线固若金汤,还能时常出击,妖国那些杂种不敢与咱们正面交锋。”
“我回来前,刚率军抢了他们的两个马场,得到上千匹马,这次特地给您老也带回一匹草原健马。”
老卫国公哈哈大笑,“好,就该这样治这些崽种!咱们不缺马,但可以让他们缺马,马是战争利器啊,当年我就是从一介斥候游哨做起,一路成了老魏王的副手;当年咱们的马比起妖国总是差那么一些,现在怎么样了?”
大景也有很多马场,北境有,西北有,东北也有,甚至太祖皇帝当年为了养马下血本,一边从西域引种,一边在平原地区用大神通开垦出百里大马场。
但妖血马,妖血马,人家自己就是妖国,国内的草场比小半片大景都大,这方面优势经验,大景怎么追,也不可能分毫不差。
当年魏武宁王于是就想出一个好主意,抢!
由此五大胡国不幸变成三个,其中有胡国是大片草原组成的缘故在内;将抢来的马二次培育,与妖国的马种不断接近,如今近战已经没有太大分别。
差距自然还是有点,但林恪这时候不可能挑出来,笑着就道:“差不多了,短途百十里的驰骋,咱们的马爆发力还强过些。”
老卫国公噫吁长叹,“那就好,那就好啊……好几代魏王的辛苦经营,总算卓有成效,等世子殿下这一代人扛起大梁,咱们应该就要迎来好时候了吧。”
老人将目光投向一旁坐在左首位置,但处于倾听姿态的世子林渊,“老朽已看不到世子接任王位,希望孙女能辅佐一二,如果韩宁太过不懂事,世子不要纵容,该管教一定管教。”
他的脸色变得肃厉,让一旁赔笑的长房长子韩渠心里一跳。
心里顿时明白父亲哪里是在说孙女,是在提点他呢。
老国公去世后,韩家没有战功却还顶着超品国公的大帽子,纵然有魏王护着,也必当谨慎,再谨慎。
韩渠赶忙附和,“父亲放心,儿子已经严加叮嘱宁儿那女子,她虽然平日里有些跳脱,但总是识大体的,武艺会些文书也会些,不敢说给世子带来多大帮助,但一定恪守本分,努力安定家宅,不与将来大妇争夺。”
老国公目光满意且柔和,“这样就好。”
林渊听着这话中之话,注意到老国公投来的问询目光,若有所思。
堂内慢慢安静,叔叔林恪也不再说话,都将注意转去了年轻人那里。
韩渠更是露出期盼的目光。
林渊心有明悟,“老国公放心吧,小宁我也见过,是个好姑娘,我会好好照顾她,一日是枕边人,一生是枕边人。”
“好,好……有世子这句话,老朽无憾。”
老国公眼含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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