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笑着道：“先生说的不错，我们就是不打不相识。我还一直想学茶艺呢，以后还望先生多多指教，不吝赐教。”

季安道：“指教倒是谈不上，但是清玉姑娘若是想学茶艺尽可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清娉看着此情此景，道：“那以后还劳先生多多照顾我们清玉了。”

季安道：“不敢不敢。”

玉安只管吃他的才，对于几个人谢来谢去的事情一概不管，今天在画馆里应付那些小姐太太公子老爷的就已经够他忙的了，况且这些日子就没有吃饱过，这里的厨子特别喜欢放肥肉，就是炖条鱼，他也要放点肉，这让他有些崩溃。所以现在他就如饿死鬼脱胎，只管往自己嘴巴里扒拉饭菜。季安在一边瞥到玉安如此只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愣了愣，没有说什么，良好的教养使得他没有当场教导玉安桌上礼仪。清玉看到这一幕缩了缩脖子，然后眼睛飘到一边，好像没有看到，她自己不会承认自己虐待自己的房客的。

赵妍自从宫里献舞以后名声更盛，只是她整个人看起来却是闷闷的。清玉屏儿来探视，涵儿眼泪汪汪地领着她们进入内室。屏儿见她怕别人看见她的神情，便领着她到了外边。

清玉看着赵妍越发清瘦的脸颊，鼻子一酸，道：“好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赵妍倚在床头道：“他去了边关只怕回不来了。”

清玉道：“戍边也是有年头的，过几年战事平稳了，自然就回来了，姐姐你何必忧虑。”

赵妍道：“他回来，只怕我也等不到他了。”

清玉见赵妍满脸忧伤，凄冷浸透了整个身体，道：“怎么就等不到了？”

赵妍趴在清玉耳边耳语了几句，清玉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出了门来，清玉对屏儿道：“你快去打听打听，赵公子什么时候走？是不是跟王大公子一起？”

李老爷回来见清玉在门口等人的样子道：“你怎么在这里？”

清玉请过安，道：“屏儿给我买果子去了，我在这里等她。”

李老爷看着清玉异常认真道：“这几日常去看看赵妍小姐，娘娘看上她了，准备让她在宫里做个女官，没想到她又病了。”

清玉不知为什么想起那日皇甫小越的话，说赵妍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正要细想，屏儿回来气喘吁吁道：“说跟王大公子一起走，正在家收拾行李呢。”

清玉脑袋瞬间感到云山雾罩，屏儿见状赶紧扶住她，道：“紧张个什么劲儿？不是早知道他要走吗？”清玉想起赵妍病榻上的样子，定了定神，念了句：“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这个更甚。”屏儿如何见得她如此愤世嫉俗，义愤填膺的样子，一时不知如何劝。

王晏匆忙赶来，看起来有些清冷。清玉道：“你怎么来了？”

王晏道：“看来是所来非人，失望了？”

清玉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破碎的笑容，道：“怎么会，随时欢迎大驾光临。”

王晏道：“少来。不过我看你现在的表情，我现在也不想说了。”

屏儿急道：“大老远地跑来，跑来了又不说，你什么意思？”

王晏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屏儿对我大声说过话，怎么一牵扯到重要人物就把我忘了？哎？我什么时候连个相貌平平的人也比不上了。”

清玉道：“你哥就要走了，你怎么不着急还巴巴跑到这里来？”

王晏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是经常去吗？他又不是不会打仗？”

清玉也道：“是我多心了，你哥是常胜将军对吗？”

王晏一听清玉语气不乐意了，甩了甩衣袖走了。

清玉道：“屏儿你去看看他怎么走？”原来他把马车停在了拐角处，也是怕别人看出破绽。清玉听了屏儿的话才放下心来。回到房里看见那天录下来的诗，佳人梦空，桑榆逝，想起那天，紫藤萝飘香。